習武之人最是眼尖,屠蘇驚訝道:「大人,那不是陸氏小姑的髮簪嗎?大人昨日沒有還她?」
寧晏禮微微蹙眉,目光移至屠蘇臉上。
屠蘇頓覺面上像是被冷刀子颳了一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乖乖把嘴閉上。
他跟著寧晏禮又回到刑室殿,正逢鴉青從暗門內走出,帶著一臉疲憊和一身血腥之氣。
與漪瀾殿相關的宮人足有上百,鴉青連審了一夜沒得合眼,好在趕到寧晏禮上朝前有了結果。
進宮送那假皇子的是淮南王府的死士,昨晚被抓時就已當場自鳩,故而他們只能從漪瀾殿的一眾宮人入手。
此事做得隱蔽,知情的宮人本就不多,唯有那麼幾個參與的,又都是李淑妃從淮南王府帶進宮的,幾個人硬捱了一宿的酷刑才實在扛不住,將李淑妃預謀以假子代替死胎的罪證交代了出來。
鴉青走到寧晏禮面前:「按照大人的吩咐,臣已派人將漪瀾殿宮人的供詞直接呈給了陛下。」
寧晏禮頷首道:「淑妃所中之毒可有查出?」
鴉青道:「回大人,霍大人已暗中查驗了那死胎體內的毒,只是不想那毒竟與趙鶴安所中之毒,是同一種。」
寧晏禮眸中凝起一絲疑惑,「可能確定?」
明明趙鶴安那日毒發的症狀與李淑妃此次中毒的症狀並不相同。
鴉青伏手:「霍大人所言,定不會有假。他說此毒源於南疆,根據毒量不同,毒發速度和症狀也不盡相同。中毒越深,毒發越快,所表現的症狀也就更為劇烈,正如那日的趙鶴安,五臟驟然劇裂而亡。」
一旁的屠蘇驚訝道:「那毒竟如此厲害?」
鴉青點了點頭,「此毒更為厲害之處,是若只下輕量,極不易被人察覺,反覆幾次,便會慢慢腐蝕內里,縱是再高明的醫術也無力回天,久之使人油盡燈枯而死。想必李淑妃應是以此法中毒,才叫御醫日日診脈都沒有發現。」
「那李淑妃豈不是也命不久矣?」屠蘇道。
「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大約是那龍胎將她體內之毒盡數吸去了,霍大人昨夜反覆下針驗了多次,她體內應已無毒。」鴉青回道。
屠蘇不解,「可那毒不是出自淮南王府?他們怎麼會對李淑妃的皇子下毒?」
鴉青遲疑道:「這一點我亦沒有想通,且不論李淑妃之子與李鰲血脈相連,但說此子若健康長成,以淮南王府之勢未必不能扶持他與太子一爭儲君之位,淮南王府為何要自絕後路?」
屠蘇看向久未言語的寧晏禮,「大人,莫不是那日咱們拿到的那青瓷瓶不是出自淮南王府?」
寧晏禮回想起那張寫著「淮南青瓷,南疆奇毒」八個字的帛布,面露沉吟。
鴉青道:「此毒若不是出自淮南王府,那日將青瓷瓶暗中交予大人的人,便該是毒殺趙鶴安的真兇,他料定大人亦想將此罪推出去,更想推在淮南王父子頭上,就順水推舟將瓷瓶交給了大人。」
屠蘇睜大了雙眼:「那此人豈不是在利用大人?」
寧晏禮臉色微沉,淡瞥了屠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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