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察言觀色,悄然退出。
寧晏禮拿起皂囊沒有抬頭。
鶴觴與屠蘇相視一眼,良久,屠蘇憋不住先開了口,道:「請大人賜罪!」
寧晏禮從案下唰然抽出一把短刀,跳動的燈火照在刃上,映入漆黑的眸底。
殿中不知從何處依然隱約傳出悽厲地慘叫。
他緩緩道:「你何罪之有?」
屠蘇面帶愧色,咽了咽嗓子,半晌才支吾道:「那人……跑了。」
刀尖挑開皂囊的封緘,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之打開,取出一本奏章。
寧晏禮信手翻閱,隨口問道:「怎麼跑的?」
「這……」
屠蘇為難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鶴觴,卻見對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根本沒有接茬的打算,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將今日抓人前後的經歷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
寧晏禮垂眸在奏章里,燈火照在他的臉上,鴉羽般的長睫打下一片陰影,襯出細挺的鼻骨。
他始終不發一言,直到末了屠蘇提起那個去撿草編兔子的小童,才微微抬眸:「你說誰去救了那個小童?」
第9章 第9章
屠蘇本以為寧晏禮會對敵方設伏救人生疑,卻沒想到會問到這種不相干的細節,「救那小童的人?回大人,是一個陸氏的小姑子和一個村夫。」
寧晏禮眉頭微蹙,目光移向沉默許久的鶴觴。
「那女郎掏出的確是陸氏的玉牌,且所乘牛車畫轂走筆精緻,像是高門所有,只是……」鶴觴道:「此女前後行事似有反常,與平日見的世家女郎不大相同。」
寧晏禮沉吟片刻,這時殿中西側陰影里,一道暗門突然打開,濃郁的血腥味隨之而來。
一個青衣男子拿著洇滿血字的帛書從門中走出,對寧晏禮道:「大人,裡面的人招了。」
話音甫落,屠蘇登時睜大了雙眼,面露激動之色。
他握緊了兩枚碩大的拳頭,忿忿道:「錦翊終不會白死了!」
青衣男子將供詞呈上,「供詞與錦翊當初從淮南王府傳回的消息一致,烏山郡丞與淮南王早有往來,但他暗中派人開採私鐵的事,卻是近一年才有的,此事背後謀劃之人,應是淮南王麾下那個軍師。」
寧晏禮合上奏章,抬手接過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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