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低下頭,單膝跪在了郁昭面前。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他說,「我尊重你的一切意志。」
……
很快入夜,對非深空神的信徒來說,一旦進入夜晚,就相當於進入了一個恐怖副本,那些信徒的能量會在夜晚達到頂峰,甚至超過他們真正的實力,因此所有人都知道,夜晚才是真正需要警覺的時候。
傀儡郁昭爬到一棵積雪覆蓋的大樹上,把一根粗壯樹杈上的積雪掃落,轉身坐到上面,茂密的樹冠遮擋住紅月的光芒,她抬起頭,塔倫也在她後面的樹杈上坐了下來。
「感謝常年不敗的老榕樹,不然今晚上我們就要倒霉了。」已經七級的塔倫笑著說。
郁昭正了正臉上的面具,她舉目四望,天地間蒼茫一片,因為白雪的反光,連天色都顯得亮了一些,沖淡了幾分危險的紅色。
而那紅色的月光灑落在雪上,像是潑滿了鮮血。
塔倫遞過來幾個果子,郁昭伸手接過,一起上路的這幾個月,他們一直保持著這種默契,塔倫會迴避郁昭需要摘下面具的時刻,夜晚也會一人睡覺一人守夜。
郁昭把面具微微上移,咀嚼著果子的時候,聽到後方塔倫有些粗重的聲音。
「在這裡很勉強麼?」她問。
「有一點,樹冠沒法完全遮擋住紅月。」塔倫的聲音有點啞,但還比較輕鬆,「這種程度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這幾個月他們一直在曲線趕路,一邊接近白塔,一邊不讓丹白楓發現他們真正的線路,真正操作起來,這個行動比郁昭最開始想像的還要艱難一些。
她自己都覺得辛苦,但塔倫一句退縮都沒說,從來沒有表露過擔憂或者不耐,甚至還能在氣氛低沉的時候說幾句笑話逗郁昭開心。
「你現在是不是又苦著臉了?我真的沒事,如果你能回頭,我還能給你跳個草裙舞。」塔倫說。
郁昭有點哭笑不得,「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在苦著臉?」
「因為你呼吸又沉下去了。」塔倫說,「每當你情緒不好的時候,呼吸都會比平時沉一些。」
郁昭沉默下去。
塔倫看不見她的臉,但是他研究出自己一套對郁昭情緒的判斷方法,這種用心程度,郁昭又不是木頭,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塔倫。」
「哎,哎,如果你又想表達你不喜歡我,那就不用告訴我了,我知道。」郁昭剛一起話頭,塔倫就擺擺手,「我早就說過,不要把我看成一個追求者,看成你手下就行。」
「我說過,你可以隨時離開。」郁昭說,「現在也依然是這樣。」
塔倫無聲片刻,輕笑一聲,「我不是在為了追隨你出現在這裡,你要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事,如果我的感情給你帶來了困擾,那我可以離開,不過我自己也會去白塔的。我要殺了溫梓然。」
突然,他耳朵一動,神色霎時收斂起來,他一動作,郁昭也緊跟著起身。
「有情況?」
「有人在接近。」塔倫側耳聽了聽,望向西邊的方向,「那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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