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和光明相對的地方,郁昭每天都感到窒息,她忍住了自己,一邊以不要命的姿態往上爬,一邊暗中留存下所有的證據。
她腦子好使,能力出眾,很快就被提拔,超過十年裡變得位置很高的養父,成為最靠近上面的那個人。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除了江芍藥。
江芍藥沒有如郁昭所預想的那樣尊重並遠離她,甚至沒有去舉報她,她只是一次次地來找郁昭,勸說她,拉住她,好像她只是個放學不按時回家的小孩子。
郁昭的理智告訴她這樣不行,隨著位置越來越高,她本身就代表著一種危險,明里暗裡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她,這樣也會盯上江芍藥。但人的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
就一次吧。她對自己說。就見最後一次,然後她就搬地方。
即使漫長的一年裡她只見了江芍藥三次,然而就是那一次,讓人盯上了江芍藥。
只是盯上江芍藥的不是郁昭的敵人,而是她正在幹活的組織,也許他們想利用江芍藥讓郁昭更聽話,總之無所謂了,郁昭沒有問。
那是郁昭第一次殺人。
那時候郁昭顧不得殺人的心情,她滿心都是被奪走珍貴寶物的憤怒,診斷書下來時的不甘在這一刻爆發,她懷著最惡毒的詛咒殺死了守著江芍藥的那幾個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即使在那種狂怒的狀態,她也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積蓄累積得差不多了,不是干髒活得來的錢,她也在接一些正常的活,因此存款沒有她計劃的那麼多,但是讓小花不辛苦地過幾年還是綽綽有餘。
至於那個組織,都被郁昭一份打包文件發給了數個官方負責人的郵箱裡。
他們想不到自己打磨的利劍最終捅進了自己的胸膛。
郁昭不是不愛惜自己,但如果是為了保護和捍衛自己僅有的東西,她能連自己都捨去。
看著這個邪教徒的頭顱如煙花般在眼前炸開,之前連利用傷口救人都會感到噁心的郁昭心中沒有任何波動,她甚至文質彬彬地退後一步,避免濺射的血液和腦漿蹭到她的身上。
也沒有那麼難。
郁昭想。
有人用十年的時間教給她善良和秩序,但是為了她想做的事,她可以拋棄這些,只要能達成她的目標。
周圍沒有驚呼,但是極致的驚恐籠罩住這片天地,郁昭從短暫的思考中脫離出來,正在考慮要不要再做點什麼,趁機把這個威立得實在一點,周圍忽然呼啦一下跪了一地。
別說給逝去的樞機主教報仇,所有人匍匐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之前的教司聲音顫抖:「主,主教大人,請息怒……」
郁昭一頓,心中泛起瞭然。
她還是高估了這幫邪教徒的同事情,以及失去頭領之後的向心力。
「上面的回應還沒下來麼?」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她冷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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