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死別當著我的面。」她說,「我把你們救起來,不是為了讓你們當著我的面再死一遍。」
她的語氣里沒有分毫怒意,卻讓魏鳴野和宋錚同時收聲,宋錚懷著顫慄和惶恐的心垂下頭,魏鳴野劇烈地呼吸幾下,也跟著低下了頭。
「這才對。」季亞影舒了口氣,看著終於老實下來的兩人,她湊到郁昭身邊,「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開始宋錚和沈一煜才是仇家,但是短兵相接過幾次之後,魏鳴野反而和他成了頭號死敵。也就你能管住他們兩個了,不然一定會打起來的。」
郁昭不置可否。
沈一煜在一旁一直很安靜,聽到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垂下眼,復又抬起,似乎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掙扎,才最終看向郁昭:「郁昭,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方法不適合你。」郁昭很清楚他在問什麼,說得乾脆。
魏鳴野立刻抬起頭來,想問問題,又咬住了自己的唇,他小心地看了郁昭一眼,不甘願地撇過頭去。
沈一煜的氣息有些不穩:「二十多年了,我一直,一直在尋找解決的辦法,無論是隔絕自己的大腦,還是我重傷瀕死,甚至連在昏迷中我都無法躲開祂的聲音。我也試圖去聽清祂在說什麼,但我做不到,即使我已經聽了二十多年,我也無法去接近祂的聲音,更別提記住,破譯祂傳遞過來的信息。」
他直勾勾地看著郁昭,「為什麼你能夠做到?為了接收和理解這些,你又付出了什麼?」
郁昭怔了一下,她以為沈一煜會執著於自己是怎麼聽到和理解的阿利比希斯的概念,但是聽他的情感傾向,他更傾向於得知她需要付出的代價。
兩者聽起來很相似,但截然不同,前者追求方法,後者的感情點更多地放在她這個人身上。」……我的方法不適合你,這不是在敷衍你。」郁昭的目光在沈一煜臉上淌過。
「是什麼?」
問出這個問題的不是沈一煜,而是高阢。
其他人對郁昭有種小心翼翼的距離感,她可沒有,她直接向前幾步,一把抓住郁昭的手腕。每一次郁昭想逃避什麼問題高阢又不讓她逃的時候,她就會這麼做。
高阢的動作讓其他人一驚,生怕郁昭會生氣,然而郁昭只是無奈地看了眼自己被緊緊抓住的手腕,聲音中溢出幾分嘆息:「你那天不是都看到了麼?」
「我只看到你渾身是血生死不明地躺在那裡,你什麼都沒和我說!」高阢不容她逃避,「現在告訴我,那天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郁昭避開她的目光,用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的口吻說,「面對祂沒有別的辦法,想從祂那裡得到什麼就用自己的承受能力去熬,熬過了就獲得想要的,熬不過就死,就這麼簡單。」
一片寂靜。
或者說,所有人都被她的說法驚到了。
太震撼了,震撼得讓人頭皮發麻,甚至在潛意識裡拒絕接收這種顛覆認知的信息。
每個人都只是機械地看著郁昭,似乎沒有理解她話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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