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深更半夜的,都睡下了,我與誰說去。不妨事,明兒清早找不見我,他們自然知道我來這兒了。」
芸香拿了一床被褥鋪在容少卿旁邊,脫了鞋子外衫,自己才躺下,容少卿便立時扯開她的被子湊進去,一雙手直接探進她的衣下,冰冰涼涼地貼在貼到她柔軟溫熱的胸口,非是求歡,更似給她看他這一路過來是真的凍著了,邀她疼惜。
芸香往他身上貼了貼,用自己的身子給他取暖。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低聲說著白日裡當著旁人不好開口的話。容少卿給芸香說了自己在外這大半年都做了些什麼事,在外的見聞,以及對她的思念,說起自己每到一處都會買對耳墜子給她,這大半年沒少跑地方,耳墜子買了不少,白日裡來得急沒帶著,才晚上出門時也忘了,明兒個必要回去拿了來給她,讓她一對一對戴給她看。
「我在外頭時還想,我早前送你那對耳墜子,你有沒有戴著……」容少卿擁著芸香低語,「今兒見你戴著,我心裡就踏實了。」
芸香明知故問:「有什麼不踏實的。」
容少卿答:「怕你跑了啊,怕你不老老實實在家等著我,回來讓我撲個空;怕你死心眼兒,我不在這些日子,又胡思亂想鑽什麼牛角尖;怕你總惦記著我……又怕你沒那麼惦記我……」
芸香心口酸酸甜甜的,有點兒想哭。
冬兒睡覺不老實,似是夢中和小夥伴吵架,喊了句把什麼東西給他,緊跟著用力蹬了幾下腿,把被子踹開,氣呼呼地翻了個身。
容少卿躺在原芸香的被窩兒里,正挨著冬兒,回身幫冬兒把被子蓋好。芸香也坐起來,又探身給冬兒掖了掖被子,想起曾經的光景來:「要是也嘉言在就好了。」
容少卿向冬兒另一邊的空位置看了看,應說:「嘉言來了也有空餘,咱們這炕寬敞,再填個小女兒便正合適。」
芸香一笑,倒也不與他害羞,只道:「爺別總這麼念叨,沒想過老天爺偏不愛遂人願,越念什麼越不來什麼。」
容少卿道:「不會,老天爺待我倒是好的,除了那幾年,我這一生倒也事事順遂如意。」
芸香猶豫了片刻,問說:「事事順遂如意?」
「自然,你說我如今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芸香欲言又止,覺得這個當口問出來總比藏在心裡一輩子好,便道:「有件事怕也沒能遂心吧……」
「嗯?」
芸香認真地道:「我問你件事,你這會兒老老實實答了,我往後就再不提了。」
容少卿疑惑地微微蹙眉,看看芸香的神情,忽地恍悟她想問什麼了,心中暗道不妙。她要真是提那些舊事,他要如何答她?說多說少都怕她不高興,只瞬間的功夫,腦子裡轉了好些個說辭,臉上卻仍佯做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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