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三四日,在她餓到幾近暈眩的時候,芸香第一次見到馮寄生。
馮寄生看見她的第一句話,是皺著眉頭問她,「他們幾天沒給你飯吃了?」,然後轉身到門口,喊人給她送飯。
人在極度飢餓的時候,什麼主意都沒有,只管填飽肚子,就當是這輩子最後一頓。
馮寄生就坐在旁邊看著她吃東西,問她的年齡,被買來前是做什麼的。芸香不答,他也不逼問,拿了筷子往她碗裡夾菜,「知道你現在的滋味兒,不過吃得太急太撐,過後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接下來的兩天,馮寄生日日都來,晌午或傍晚,和她一起吃飯。
她向他旁敲側擊地打聽這是哪兒,是沐陽又或是別的地方?那老婦人說她是被買來「當奶奶的」,只是見這家私擺設不似窮人家,外面還有大院子,怎得需要到外頭買媳婦兒?可是這家的爺有什麼毛病?她來了這些天,怎麼也沒見那位爺路面,是不在家?還是有什麼重病攤在床上不得動彈?跪在地上求他放他出去。
馮寄生對她的問話總是答得似是而非,東拉西扯地和她說些不找邊際的話,說雖然外面的人雖然聽他的差遣,但放她出去這事兒他卻做不了主。又勸說,外面有什麼好的?你一個女人家,年輕又標緻,孤身在外,能遇到的危險難處,你想都想不到。真不如留在這裡,好吃好喝,不用受苦受累受人凌辱打罵,還有人伺候。
她問他,「你到底是這家的什麼人?」
他笑說,「或許,我就是這家的爺呢?」
芸香不是沒這麼猜過,只是馮寄生年紀輕輕,手腳健全,模樣也周正,若真是這家的主子,斷沒有討不到老婆,要去外面買的道理。可若那老婦人說得是實話,除非馮寄生就是這家的爺,否則其他不管什麼身份,都沒道理隨意進出她的房間和同她一起吃飯。
芸香心中將信將疑,面上只做信了他的話,再次求說,既然如此,那爺一定能做得主。爺一表人才,又有這樣的身家,多少清白的姑娘家求之不得,又何必買我來呢。
馮寄生聽得她這話,愣了愣,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你……你也……你嫁過人?」
芸香被他問得有些懵,也不及細思量,只見他這神情言語,怕是不待見嫁過人的婦人,便說了自己曾給人家做妾,還生過孩子,因被正妻不容,才被賣了出來。
馮寄生怔了片刻,臉上沒了這幾日的和顏悅色,清俊的眉宇間帶出一副狠像,驀地起身離開了。
芸香心慌,不知是福是禍,不論這家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狀況,只盼著馮寄生真是這家的主子,不喜她不是清白之身,就此放了她走。
然,事與願違。
是夜,馮寄生去而復返,身上帶了濃濃的酒氣,人似是換了一個,沒與她多言半句,直接用強將她按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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