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也不想與他過多拉扯廢話,丟了一袋銅錢在他身上:「這是我上回應說給你的路費,你拿上,愛去哪兒去哪兒。」
馮寄生垂眸睨了一眼癟癟的錢袋,沒理,又把眼合上了。
芸香見他不應,又用力踢了他一腳。
馮寄生抬眸瞥她,「你打發叫花子呢?」
芸香冷語,「你不是?」
馮寄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攀了高枝兒,說話是硬氣啊……」
「我說你怎麼不稀罕跟我去過好日子呢,原是攀上大戶人家的爺了。虧得我沒走,這兩日在這兒倒打聽出正經事來了,那麼痛快就應下我一百兩時我就覺得奇,這小門小戶的,一百兩竟能這麼輕易拿出手的嗎?」說著上下打量芸香,諧謔地調侃,「倒是我小瞧你了,原是能把有錢人家的爺都招來倒插門兒的。」
芸香猜到馮寄生憋著什麼壞,心下著急,臉上卻是未露聲色,「人家是租房子住的,你別拿自己的腌臢心思揣度別人。」
馮寄生哼了一聲,「隨你怎麼說……或是我去容家問問,看看他們家樂不樂意知道你的底細……那位容二爺或被你迷住,不介意給我養兒子,只不知他知不知道你從前還有過別的男人,另外有過孩子,改日再有別的男人抱著孩子來找,他們家是不是一併給養了?」
馮寄生見芸香變了臉色,便道抓住了她的短處,「左右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把事宣揚出去,你說我是告訴別人他們家仗著有錢霸占別人老婆呢?還是說他家二爺有與人共妻的癖好?到時候看看是誰沒臉。」
芸香看著馮寄生一臉的威脅得意,只恨不得從牆根撿起個大石頭直接把他砸死,就拍在他太陽穴,一下還不夠,拍他個十幾二十下,腦漿迸裂,污血伴著他的哀嚎濺了滿身滿地才算痛快。
可是她也只能這麼想想,殺人償命,她不值。
馮寄生睨著芸香,見她倒未露怎樣的慌張,只應說:「說一千道一萬,你不是就為了錢嗎,你要多少?」
終於撬開了嘴,馮寄生也怕獅子大開口反倒一拍兩散,伸了兩個手指頭:「二百兩,你和孩子,一人算一百,對他們那樣的有錢人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麼。這是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情分,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永遠不再你面前出現。」
「行吧。」芸香冷冷地道,「你記得你的話,只給你這一次,往後再想來訛錢,咱們就官府見。」
馮寄生心喜,回說:「大丈夫說一不二。」
芸香道:「只是二百兩我一時拿不出,你給我幾天時日,我湊齊了給你。」
馮寄生蹙眉,「幾天?」
「少則七八日,多則十來天。」
「這麼久?」馮寄生恐芸香是要耍花樣,猶豫了一下,回道,「好,我就信你這一次,那我就在這兒等著你,你什麼時候拿了錢來,我什麼時候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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