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陳伯一邊幫著容少卿用竹竿扎綁幌子,一邊幫腔,「幹了有大半年吧。」
「小一年呢。」陳張氏道。
「那後來怎麼不做了?」容少卿問。
怎麼不做?當然是糊不了口,做不下去了唄。但這話夫妻倆都不好出口。陳伯是老實人,說不來謊話,沒言語。陳張氏扯了個別的由頭,「這不是遇見如玉娘了嗎,倆人看對了眼,成親之後就不幹了,原高家的紙紮生意想讓他們小兩口兒做下去,不過後來到底沒做了……」
「怨不得不做……」容少卿調侃,「這是攀上了高枝兒,入贅了。」
陳張氏一笑,「算不得,人家可也是秀才呢,咱們安平縣到現在也就只這麼一個秀才。」
芸香立在一旁,忽然開口打趣:「聽爺這話音倒有幾分羨慕,想是也盼著有這緣分?」
容少卿看向芸香,知她不會無緣無故在人前與他這麼調侃,這多半是說給陳氏夫婦聽,想擇清和他的關係,應說:「自然,最好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到時請你和大叔大嬸喝喜酒。」
陳氏夫婦一大把年紀,自然也聽出來了兩人這一唱一和的言外之意,誰也沒吭聲。容少卿說完那話沖芸香一笑,也低下頭拿了兩根較短的竹竿在手中比劃,不再言語。
一時的沉默,讓芸香覺出自己才說的話著實有些刻意,容少卿那話答得也同樣刻意。
好在容嘉言這會兒睡醒覺跑了出來,好奇地上前問在做什麼,氣氛才不至於尷尬。
容少卿說:「這是爹的招牌,等爺爺幫爹做完了,你幫爹往上寫字吧。」
「好啊!」容嘉言應得開心,「寫什麼?」
「我想想,一會兒寫的時候告訴你。」
沒費多少功夫,幌子便做好了,總也不過一長兩短三根竹竿,掛上一塊粗布,十分簡易。陳伯是有手藝的人,想要做個精緻結實些的。容少卿攔說不用,先出攤子試試,也未必有生意,若真能做下去,再換好的也不晚。
冬兒這會兒也醒了,跑出來見了這個幌子好奇,想要舉起來玩兒。
容嘉言攔說:「不行!這是我爹的招牌,不是玩兒的。」
一個執意要拿,一個偏就不許。怕兩人打起來,陳張氏哄著冬兒去灶房吃好吃的。冬兒哪裡肯走,小孩兒心性,越是不讓動的東西,越是想要,哥哥不給,就上前去搶。容嘉言趕緊護住,兩人直接拉扯在了一起。
「冬兒!」芸香呵了一聲,「怎麼這麼不聽話,過來!」
冬兒被這麼一呵,哇地哭了。
他這一哭,又把容嘉言嚇住,有些不知所措地去看大人們的神情眼色。
陳張氏把冬兒摟進懷裡,「那個東西太沉了,你拿不動,讓爺爺給你做個小的,你和哥哥一人一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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