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卿是被高照的艷陽晃醒的,扯了身上的被子往頭上一蒙遮住光亮,翻身蜷到被子裡。好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拉下被子把腦袋探出來,迷瞪瞪地看了看四周,怎麼又回來了。
掀開被子坐起來,後脊像綁了跟木頭,又酸又硬,胳膊腿也發皺。
房門被推開,不及起身,芸香走進來,「呦,爺醒啦。」
「還想著爺得睡上半日呢,想是日頭晃了眼?我是想著拉開窗簾放些陽光進來,睡著還暖和。醒了便起吧……」
芸香沒與他多解釋,爬上炕,把本就敞了大半的窗簾徹底拉開,「嘉言也是才醒沒多會兒,怕吵了爺睡覺,他這被窩都沒收拾。我剛帶他去洗漱,這會兒被我娘拉去前院吃早飯了……昨天夜裡睡得都晚,今兒就起得晚些,早飯也這個時辰了才吃。爺趕緊起來洗漱吧,還能趕上口熱乎的,省得一會兒單給你熱了。」
容少卿還糊塗著,聽得兒子昨晚也住在這兒,更有些愕然,怔怔地想了想,多少猜到些緣故。
芸香不急著走,跪在炕上,疊容嘉言昨夜睡的被褥。
容少卿看著她,「你把我弄回來的?」
「爺不想想自己有多沉,我可沒這個本事……」疊完容嘉言的,芸香又扯過容少卿還搭在腿上的被子,一併疊起來,「是周管家帶人把你抬回來的,還請了人家程捕頭,大夜裡的在城門那兒守著,這才回得來……人醉了,腿腳倒挺利索,走出那麼老遠去……」
容少卿沉聲,「誰又讓你們瞎折騰的。」
芸香斜了容少卿一眼,用力抖了下被子,「沒人!」
抖開的被子激起微小的塵埃,大片大片地浮在明媚的陽光中,容少卿下意識地抬手在口鼻前扇了一下,側頭避開。
芸香不理,仍舊對著他抖了兩下,「爺不樂意,一會兒還能走,雙腳長在你自己身上,我們也攔不住。就是走前好歹擦洗擦洗,出來這幾日爺就沒洗過吧,沒聞見自己都臭了嗎。」
知道他素來好乾淨,以為這話便可拿捏了他,誰知容少卿只無所謂地回說:「在裡面二三十日不擦洗也是常事,跳蚤都不知養過幾百隻了。」
芸香自惱,沒想被他一句話堵回來,還堪堪戳在他的痛處,面上卻不動聲色,「獄中也慣躺在屎尿里睡覺?」
容少卿疑惑地看過來。
芸香瞅准,「那城外多少野貓野狗,由是樹林子裡,最是貓狗愛鑽的地方。還別說畜生,就是來往行商的、趕腳的,走過內急,也都扎到林子裡方便,虧得爺還真敢在裡面躺下去。昨兒夜裡回來,左胳膊上沾了一大塊不知什麼腌臢東西,騷臭得熏人。扒下來扔在盆里泡了一整宿,今兒早晨看那水都是混黃的,若不是可惜那好料子,直接便扔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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