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被趕出來?」芸香打斷他。
那夥計也很吃驚:「我看您倒像是和容二爺認識的,怎的還不知道?容二爺被家裡趕出來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你們弄錯了吧?」芸香大為驚愕,她去容府也不過是三四天的事。
「人家家裡的事我們也不好多打聽……」夥計道,「頭先容二爺每次喝多了,都是我們給送回去,只前兒個把人送過去,容家卻是大門不開,我們在門口站了好久,才知容二爺被家裡轟出來了。那天晚上人就是在我們店裡過的,昨兒晚上也是,我們好心說送二爺去朋友家或是客棧,可二爺說是既沒朋友容留,也沒錢投店,就賴在我們這兒了。要說我們容留了他兩個晚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尤是這位爺喝多了還撒酒瘋……我們也是要做生意的,又不是客棧……」
芸香聽得對方言之鑿鑿,也不似信口開河,心想或是容家想要逼二爺振作的破釜沉舟?
那夥計道叉著腰無奈嘆了一聲:「這麼著,我們還把人給抬回容府門口去,拍了門我們就走,讓不讓進也不是我們的事兒了。話說回來,就是家裡打了架,這兩三天也該氣消了,總也不能真的讓人大夜裡在外頭躺一宿吧。」
那夥計說完讓同伴回後院去推運酒罈子的推車來,兩人一前一後把容少卿抬到車上,往容府去。芸香從旁看著幫不上手,見兩人推著容少卿遠去,也未跟上,直到眼瞅著兩個夥計推著容少卿消失在街尾,方回神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邊走邊思量,這般逼二爺振作的法子,必然不是老太太和太太的主意,定然是大爺做的主。若是大爺定了心思,那可不是輕易能改的,即便二爺這麼醉著被抬到門口,老太太和太太再不忍心,大爺也斷不會讓給開門,若是店家不收留,二爺少不得要在門外凍上一宿……
芸香有些猶豫地放慢了腳步,雖然還未入秋,傍晚卻早已比不得盛夏了,若是凍上一整夜……只是……她又能做什麼呢,難道跟上去幫著拍門嗎?見了容家人說什麼?是問前因後果?還是幫著容少卿說情?哪一樣都不是她一個外人可做的。
柏西巷,陳宅。
天色漸暗,桌上留的飯菜都涼了,還不見芸香回來,陳氏夫婦不免擔心起來。雖說這安平縣素來太平,但芸香從未如此晚歸過,陳張氏便讓相公出門去迎一迎,別遇著什麼事兒。
陳伯提了油燈才出門,迎面便見了芸香,卻見她非獨自一人,後面跟著兩個漢子推車的漢子,車上還跟著一個人,他忙迎上去,提燈照了照芸香身後的三個人。
「爹,這是東街容府的容二爺,喝醉了無處去……」當著酒館的夥計,芸香也不好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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