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意今晚大概是不會出來了，次臥內一應俱全，他也不用擔心她晚上睡不好……

「咔。」

門把手被按下的輕響傳來，宋儼看向異響發出的方位，莫名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藏起來。

但祝朝意已經從門縫裡看到了他。

「……解酒湯喝了嗎？」她問。

宋儼點點頭，不自覺地捏住自己的右手指尖，視線只敢停留在她卸了妝後素淨清雅的臉上，沒敢往旁的地方看。

「哦。」祝朝意又把門縫推開了一點，瞟到餐桌上的那個湯盅，「現在酒醒了？」

宋儼不知她意圖問什麼，但想到自己先時的話，抿了一下嘴唇，緩慢走過去，「醒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醒了酒，反而更醉了似的，讓祝朝意將身體重心從右腳換到了左腳。

她只帶了一套睡衣，絲綢質地的，柔順地貼合著身體曲線，也誠實地反饋著她的體溫。

宋儼走來這幾步。

她的體溫仿佛又逐漸升高。

時間還早，她睡不著，想問問今晚發生的一些事，所以才開了門。

然而她甫一開口，宋儼已經低下頭來。

「解酒湯喝了，也刷牙洗臉了。」他又捏了一下那幾根手指，微啞的聲音滿是快溢出的情愫。

「現在，可以接吻……嗎。」

第六十六章 傷人

◎如果我甩了你的話。◎

——可以接吻嗎。

宋儼輕聲這句像是請求，又像是號角吹響的號令。

濃黑眼眸漫出濃郁的眷戀和情難自已的動心，大概此時此刻照照鏡子，他都無法相信自己會露出這種表情。

祝朝意覺得若是拒絕他，那她可能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戒過毒。

但她還是偏移目光，努力不去想他現在的神情，「……我有點事想問你。」

宋儼不意外她開口問，還因為他們心有靈犀地想對此事刨根問底，而感到巧合的驕傲。

他說：「我已經托人去查了，明天估計就會有結果。」

如果下手的是時淼，探查大概會受到時家阻攔。而若是別人，時家大概也不會樂意看到有人在自己的主辦場惹事生非，還要他們幫忙擦屁股。

所以，只要探一探時家的態度，他大概也能猜出是誰想害祝朝意。

「去查……」祝朝意蹙了一下眉，「你喝了那杯酒，怎麼不告訴我？」

她沉默回憶當時他的反應，並未覺察出異常，只記得他們在聊拜訪宋家的事，需不需要準備禮物，又約什麼時間去比較好。

宋儼說：「舌頭麻了，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看出祝朝意的無言以對，他語速慢吞吞的，「而且，我覺得當時氛圍很好，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