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唔」了一聲，「還好。」

他已經把風速調到最低檔了，風口也都避開了直吹，「冷的話你自己調高點溫度。」

「謝謝，你現在真會照顧人。」祝朝意憊懶道。

掛號、等號、繳費、拿藥。

方才都是宋儼全權處理，祝朝意白著一張臉窩在椅子上，就像現在一樣。

信號燈變紅，宋儼踩著剎車停下來，「我以前也照顧過你。」

祝朝意疑惑：「什麼時候？」

「青羊山研學，你崴了腳。」宋儼道。

祝朝意眯著眼，回憶半天才想起來，「噢，那次。」

高二下學期，學校組織研學，但大家都把這次外出當作是春遊。

宋儼是班長，爬山的時候綴在隊伍末端，跟牧羊犬似的，鼓勵掉隊的同學跟緊。

祝朝意就是那其中之一。

她不喜歡運動，體力差，累的時候又忍不住大小姐脾氣，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

但宋儼也不想跟她吵架。

「還有十五分鐘就到半山腰了，半山腰有商超，青羊山的豆腐花很好吃。」他說。

祝朝意對此不屑一顧。

區區豆腐花，就想拿捏她？

「還有百香果汁。」宋儼盯著上山攻略，語氣平緩。

和氣喘吁吁的祝朝意不同，他走了半小時，腦袋上還乾乾爽爽的，像剛在沙龍做好了髮型一般。

「你不是喜歡學校販賣機的百香果汁嗎，產地沒看過？就在青羊山。」

祝朝意灌完了塑料瓶里的最後幾口水，但喉嚨里還是干。

唾液腺孜孜不倦地工作，像是被不存在的酸甜氣味勾出了津液。

她沒搭理宋儼，擦擦汗，又往上繼續爬去。

這不是向宋儼妥協。

她只是渴了，還恰好想喝百香果汁。

但她從半山商超買到的百香果汁和販賣機里的是同款包裝，產地也不是青羊山。

「騙子。」祝朝意叼著果汁吸管道。

「傻子。」宋儼舀著豆腐花，毫不猶豫地回敬。

二人就這兩個稱呼吵了十分鐘。

然後等祝朝意休息夠了，剛站起來往前走時，她踩到了青石板上的一小灘水，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歪倒。

「嗷」地崴了腳。

宋儼想到她不情不願趴到自己背上的場景，在信號燈變綠時踩下油門。

「你嘴饞吃那麼多，人倒是輕。」

祝朝意禮貌微笑，「我們當時一樣高，我再重點兒，能把你壓趴下。」

宋儼瞄了眼車載攝像頭。

應節目組的要求，他們沒按時回戀愛小屋，但能記錄的片段卻一幀都不會被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