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那麼敏捷和矯健的一個人,從背後朝他拋任何東西,他不回頭也能接得到;每次自己笨手笨腳站不穩的時候,他都能眼疾手快把自己撈回來;但凡自己遇到任何的危險和衝突,他總是第一時間出現,然後把自己護在身後。
時鳶再度點開了那個微信頭像。她打了很多字,卻一遍又一遍地刪掉。
「我可真是……太差勁了。」她低聲喃喃道。
她怎麼可以那麼過分。
想說對不起,可是對不起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好像她每多說一遍,事情就會變得更糟。
——是不是很疼啊,俞楓晚?
——可是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顧不上。
最終刪了不知道多少遍,她才鼓起勇氣發了一句話過去。
「晚哥,你還要我嗎?」
上面彈出了一行字。
「俞楓晚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信息,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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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楓晚一回到美國,就被加西亞沒收了身份證和護照,然後直接被關進了單人病房。
他耽擱了近十天才入院,情況糟糕到難以想像。
「我他媽……!」加西亞罵都罵不出來,「你這幅樣子是怎麼往中國跑的?換正常人走路都走不了!你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老子也是佩服得不行!」
俞楓晚沒有接話。
一整個醫療團隊都在圍著他打轉。
醫生拿著片子對他們說:「病人入院得太遲了,如果一出事就積極配合治療,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但他現在……我只能說,想徹底康復,很難。概率不到30%。」
「那就是還有機會。」裴妍當機立斷,「我們要怎麼做?」
「現在不是你們怎麼做的問題,女士。」醫生一臉嚴肅,「是病人自己的心理狀況出了問題。他一點兒康復的欲望都沒有,隨便你怎麼折騰,你給他治成什麼樣他都不管。」
裴妍想找俞楓晚聊一聊。
她沒有提腿的事情,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切入。
「時鳶的父親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俞楓晚淡淡道,「你不要去問她,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分手?」裴妍一怔。
「嗯,我提的。」
「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什麼了?」她蹙眉。
「是我的錯。」俞楓晚答非所問。
裴妍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你現在不配合治療是因為這件事?」
「我沒有不配合。」俞楓晚抬眸,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潭死水,「你不要找她說任何事。」
裴妍有一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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