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罵人從不用髒字。她沒從西蒙·德·波伏瓦的《第二性》開始論述,已經是在給趙一琳留臉面了。
「至於現在,我願意和解,是因為我選擇了我的學院,選擇了集體利益。但這並不代表你值得被原諒,請你務必要認識到這一點。」
第一次起衝突,她選擇了俞楓晚,放棄了名額。
第二次起衝突,她可以選擇集體,但她不能讓俞楓晚為她做的事情成為無用功。
最後,她看向了那位劉老師。
這位年輕的團委老師剛上任不久,生怕自己的年度考核受到影響,想盡一切方法讓俞楓晚大事化小,甚至不惜用道德綁架的方式逼時鳶妥協。
他才是最不在意趙一琳的那個人。前面他看似是在維護趙一琳,但只要俞楓晚退讓了,他立刻轉頭去逼趙一琳答應俞楓晚提出的條件。
時鳶覺得很噁心。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得「感謝」一下這位劉老師。正是因為這個人的所作所為,讓她終於明白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替俞楓晚說話了——尤其是在面對不在意「真相」的校方代表時。
她首先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劉老師,您難道不好奇俞楓晚到底從哪兒掙回了一輛保時捷麼?」沒等對方回答,她就接著道,「不論您好不好奇,我都誠摯地建議您,不要找俞楓晚的麻煩。他現在在做的事情,日後可能會為學校帶來巨大的榮譽。而校領導在意什麼,想要什麼,您比我清楚多了。」
說話不能說太滿,但你得先讓對方有所顧忌。欺軟怕硬的人,其實最怕的就是不確定性。你不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時鳶的話很奏效,劉老師的臉色立刻變得相當精彩。
所以她也沒有接著說下去。點到即止,這樣就行了。
總的來說,時鳶很了解自己。她這個人,膽子很小,怕蟲子,怕蛇,怕打雷,怕閃電……非要說的話,尹拓那種暴力分子她也是有些害怕的。
但唯獨有一點——
她從不怕事兒。
這場談話終於徹底結束了。
時鳶的室友們還在教室里等著她。
三個姑娘已經刷到了趙一琳那條道歉,陸姍姍不僅轉發了,還相當義憤填膺地寫了長長的小作文,原晴和寧瑜在她的基礎上又轉發了一輪。
時鳶出了教務處,來教室里找她們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明明剛剛在教務處里,她每一句話里都帶著暗示、羞辱乃至威脅,但此時此刻,見到了室友們,時鳶卻只覺得鼻子酸澀,眼眶都開始發紅。
她可以戰鬥,但不代表她不會委屈。
大一那會兒她還吐槽自己寢室的號碼怎麼聽起來那麼不靠譜,現在卻發現,真是不知道花了多少的運氣,才能遇見這三個人。
「都過去了。」原晴抱了抱她,「不過我得收回對俞楓晚的成見,他今天還挺靠譜的,動作很迅速。我決定以寢室長的名義邀請他請我們404吃飯。」
時鳶:「……」
眼淚瞬間憋回去了。
「不是吧,表白牆又發你家晚哥的消息了?」陸姍姍在一旁大呼小叫,「我去,這是晚哥讓他發的啊?」
S大表白牆一共發了兩張圖片。
一張是他和俞楓晚聊天記錄的截圖,另一張是趙一琳的道歉聲明。
……
俞楓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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