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皮膚被快速擦過而生生作痛,泰勒捂著胳膊退到安全範圍,看著將長槍架到肩膀上的埃莉諾。
長發被微風吹起,腳尖踢轉長槍的動作也颯爽利落,那如出一轍的笑容,讓泰勒夢回往昔,仿佛隔閡從未產生。
「你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才對我一改之前的態度嗎?」泰勒忍不住問道。
「姐姐,」埃莉諾歪頭笑著,回憶與現實的影像重疊,「我的姐姐啊。」
「姐姐」兩字意有所指,刺得泰勒心臟劇痛。
這個稱呼象徵著布萊爾的背叛之早,意味著埃莉諾的和睦家庭不過是空中樓閣,也代表著早已知情的泰勒那戴著面具的虛妄戲碼。
銀色的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弧度,埃莉諾的瞳孔因為注視尖端反而失焦,「你以為我才知道嗎?」
「從你第一天到家,我就知道了啊。」
甜膩的語氣卻讓泰勒心臟震顫,說實話,她知道弗朗西斯夫人知情,卻沒有想過埃莉諾知道。
因為那個尚且年幼的孩子曾用最真摯的笑容歡迎她這個不速之客。
「那,那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對她轉變態度?
沒有真相大白的劇情戲碼,沒有齷齪秘密被解開的窘迫時刻。
當初的弗朗西斯夫人就沒有為難,沒有被背叛後該有的怒火中燒,平靜、優雅、自持,給足了她們尊重與理解。
從泰勒隨母親來到溫多林家,站在高台之上,穿著精簡裝束的黛安娜·弗朗西斯就以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用自上而下卻毫無蔑視的眼神看著她與母親。
那雙璨金色的眼睛在準確無誤地向兩人傳遞一個信號——她知道,但不在乎。
銳利的眼神、毫無冗餘的一舉一動、長期身處高位的壓迫氣場,讓泰勒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看見旁邊的溫多林家主。
白色蕾絲摺扇輕掩面部,黛安娜的動作卻像一位持劍的騎士,鋒芒斂於其後。
事實證明,泰勒的感覺沒有錯。
當天晚上,泰勒就無意間撞見兩人的對話:
「夫人,你要是不願意……」
「不願意什麼?」黛安娜換下了白日的褲裝,寬鬆肥大的白色睡袍看起來柔軟舒適,將整個人包裹在內,「留下來唄,不然她們還能去哪,原本的住所已經毀了不是嗎?」
「你都知道了?」布萊爾·溫多林雙膝僵硬。
黛安娜用摺扇抬起來布萊爾的下巴,「果然權力讓人失智,忘記過去的人必然會重蹈覆轍。」
「不是,我沒有,」布萊爾雙頰漲紅,「我永遠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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