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緊張地倚靠在樹幹上,晉楚的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一個不留神就會失去蹤跡。
儘管一直在逃脫,但那輕柔的聲音簡直如同附骨之疽,無法剝離。
「不僅僅是訓練,還是選拔,不然為什麼要增加一個特訓環節,而不是直接讓我們成為璨金的一員呢。」
「我們從始至終都是競爭者,就像你跟著我企圖獲得捷徑,我殺了你們也只是為了減少分母罷了。」
回首再望去時,一直站在原地的晉楚消失,泰勒撐上樹幹,匆忙地在四周尋找痕跡。
「找到了,」後頸被人捏住,晉楚輕飄的聲音就貼在耳畔。
人影從樹冠跌落,晉楚緊跟著跳下。
將泰勒身上的裝備卸下,逐一安置在身上各處。
「眼睛,很麻煩,」晉楚在心裡想道,這具軀殼沒有異能,堅實程度也比不上原身,最根本的是,無時無刻不曝露在茨緹亞監視下的行動。
說實話,其實烏雅什麼都不做,現階段也會有人送她上青雲。
但是什麼都不做,又不符合烏雅的性格,也不符合家主對其的囑咐,手段與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不論分家還是主家,暮那舍家族都要通往桂冠的路上鋪滿鮮花與掌聲。
「好安靜,」晉楚語調懨懨,有些提不起精神,動腦子覺得累,幹活也覺得累,真的很想躺在草地上睡一覺。
什麼都聽不到,眼前的景色也無比清晰。
神經連接器會阻斷傳感神經,讓遊戲裡的指令不會影響到現實的身體,而這具機械身軀,能看見草葉上的露珠,能聽見輕微的風聲和鳥雀輕啼。
晉楚的世界一直「很吵很亂」,即使是失去五感,聽力完全消失時,咒罵與命令都未從腦海里消失過。
現下卻覺得身體很輕,那抓心撓肺的疼痛沒有遊走在全身,又很重,重到每一步都會耗費太多精力。
緩慢地坐在地上,手指細細地撫摸過土地草坪。
「原來是這種感覺。」
眼皮像是墜了重物,晉楚躺倒在地,望著一碧如洗的青空,哼起了兒歌。
幼時起就只會這一首,因為楚穗年只對她唱過一首、唱過一次。
富有節奏的輕快音調,讓一直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貫耳的清風裡有綠意與生機。
歌聲減弱,晉楚輕輕闔上雙眼。
清涼的溫度罩在眼帘之上,將光芒遮蔽。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晉楚從未如此安穩地陷入沉眠。
撫著額頭坐起時,身旁蹲坐的少女巧笑嫣然,側頭問道:「睡得好嗎?」
「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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