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爾蒙舉刀的手有微微下落的跡象,聞莘乘勝追擊,「我保證,我說的是真的,放過她,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晉楚湧出的血和紅雪混在一起,刺得聞莘心臟發緊,再晚一些就來不及了,「一個,就一個人,你已經殺了所有人了,我求你,放過晉楚好嗎?!」
悲痛欲絕的哀求讓莫爾蒙額角青筋跳動,拳頭握緊又放開,最後收回光刃,算作默許。
聞莘急忙撲到晉楚身邊,暖白色的光團包裹住晉楚的脖子,血肉逐漸彌合,恢復些微力氣的晉楚艱難抬起手腕,捏住了聞莘的袖口,但是氣管破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淚撲簌簌地掉落,睫毛上都掛滿了冰晶,聞莘忽然發現自己有好多話想跟晉楚說。
「你還記得嗎,小學的時候,因為名字的緣故,別的小朋友都叫我瘟神。他們會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繞著我圍作一圈,唱著專門為我定製的歌謠。」
「而三年級轉學過來的你是唯一一個會跟我搭話,找我玩的人,也是唯一會幫我的人。但你無法時時陪在我身邊,而沒有反抗勇氣的我也無法離開沼澤。」
「後來,我被不知輕重的小朋友掐傷喉嚨,一心希望我繼承他歌唱事業的爸爸頭次打算替我找回公道。」
「那天我站在講台上,卻沒有一點有人撐腰的底氣,因為老師更喜歡日常開朗活潑成績好的那個人,而不是沉默寡言的我,我的父親呢,他只在乎我的嗓子。」
「我很怕,我知道這次的行動不會救我出苦海,只會讓我在之後遭受更加難熬的經歷。」
第66章 石榴裙
「老師問我是誰掐了我的脖子時,無措的我將目光投向了你,我在看我的希望,但在老師和爸爸的眼裡,我在看罪魁禍首。」
「在你被冤枉後,我依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天的一切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不是因為老師口中『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也不是因為爸爸說『你沒事幹為什麼要招惹別人』。」
「而是因為我發現,我與冷眼看我的旁觀者一樣*,你被冤枉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權衡『為你洗刷冤屈』和『惹惱霸凌者』哪個會對我造成傷害。」
「這刻我才發現,比起怨恨霸凌者,更加埋怨旁觀者的我很可笑,我自己都沒有勇氣拯救自己,我卻怪別人沒有捨棄一切來拯救我的勇氣。」
「那時你站起來,沒有反駁也沒有揭示真相,你說『嗯,是我』。」
「後來,他們欺負的目標換成了你,你被叫到學校後面的停車棚,但是挨打的卻是他們。」
「我到現在都清楚記著你當初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躺在地上的晉楚隱約憶起聞莘所說的這段對應的情節:
自行車棚沒有監控,平常也很少有人過來,幾人被打翻在地後簡直怒不可遏,「你居然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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