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城西化工廠會爆炸,」晉楚看著手錶上的時間,「從這裡就能看到爆炸的濃煙。」
「你在說什麼?」話題跨度實在有點大。
晉楚一本正經地看著方子堯,「我在獲取你的信任。」
寸頭扶著渾身腫脹的川子滾下車,拼盡全力都按捺不住掙扎的川子,方子堯急忙上前,被晉楚又一句話逼停。
「十秒後,他將咬斷你同事的脖子。」
很稀奇,方子堯居然能將「他」與被咬斷脖子的「同事」在瞬間進行對號入座。
冷汗從額角滑落,在川子仰頭的瞬間,方子堯快步向前一把推開寸頭,下一刻,手掌被牙齒咬穿。
施加的力度之大,方子堯的骨頭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鳴顫,手掌上的疼痛簡直鑽心,看著川子那雙渾濁的眼睛,方子堯知道晉楚沒有說謊。
方子堯舉起手槍,卻遲遲下不去手。
他想起在對方家裡吃的午飯,想起川子年邁的奶奶握著他的手,托他照顧川子,說這孩子自小就沒了父母,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說自己只希望這孩子平安就好。
就在方子堯猶豫時,一聲槍響,川子無力地倒在方子堯身上。
方子堯勉力抬頭,本以為是晉楚,沒想到卻看見付林正拿著還在冒煙的手槍。
付林是寸頭的名字,不待方子堯開口,付林就撕心裂肺地吼道,「別唧唧歪歪婆婆媽媽!你先是警察,再是我們的兄弟,脫了警服我不管你,既然還套著這身皮,就不要……泛傻氣。」
最後幾個字已經抖得不成樣子,手槍脫手掉在地上,付林強忍住淚水,仰頭用袖子隨便抹了兩把。
方子堯將川子平放於地,沉默地站起,隨即右手重重砸過胸膛,「好!如果接下來我變異了,就開槍殺了我。」
「短期內應該不會,」晉楚插話。
兩人齊齊轉頭。
「感染者的唾液血液並不會傳染,方才的血雨是感染的源頭,沒有直接接觸到血雨的人也有感染機率,」晉楚與裴邵對視一眼,一齊去處理大門圍欄邊堆放的雜物,手下動作不慢,但解釋也沒有停下,「接下來一個月,血雨將完成全球全地區至少一次的覆蓋降雨。且不說別的,就說雨水落進水源,經過土壤滲透再混入地下水,或因蒸發融入空氣就能大規模擴散。總之避無可避,無論是飲用、呼吸還是皮膚接觸都有機率感染。」
西邊傳來爆炸聲,滾滾濃煙飄起,時間與晉楚所說的「化工廠爆炸」相吻合,方子堯的堅定唯物主義開始動搖,「你到底是……」
「我之所以說你們暫時不會,是因為原本是固態的感染源在經過加工轉化為液態或是氣態後,感染速度大大加快,原本的潛伏期和第一階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感染還是能看出周期性,會有大規模地爆發和沉寂期,血雨落下後的這段時間,就是一個集中爆發期,你們沒有第一時間異變,很大可能是感染後的另一個分支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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