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香無聊地推走男寵送到嘴邊的葡萄,擺手讓他離開,等屋中親近後,她聞著男寵身上的甜香有些膩歪,起身攏了攏衣袍,走了出去。
「見過縣主。」
自打小皇帝死了,新皇帝上位後,她的稱呼就幾經變換,現在又回到了她最熟悉的縣主,李凝香聽到這個稱呼,心情就會變好些許。
「起來吧,有長州的消息了嗎?」
李凝香抿了抿唇,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
她很著急。
她無法說明這種焦急的情緒是何處來的,只知道她很期待長州的消息,也認為長州的消息不會讓她失望。
「回縣主,並無消息。」婢女有些害怕,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婢女想像中的暴怒沒有出現,李凝香的表情很淡定,在察覺到婢女偷偷看她時,李凝香還好脾氣地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了。
長州此去路途遙遠,以前信件正常來往,李凝香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若信件還能正常來往,李凝香就要擔心,江家是不是馬上就要稱帝了。
外頭那麼亂,出了京城,到處都是落草為寇的百姓,以及成群結隊搶劫他人的劫犯,除非江家的名頭已經能夠震懾四方宵小,否則信不可能那麼快傳回來。
沒收到來自好友的信,李凝香看上去像是鬆了口氣。
她寫出那封信後就後悔了。
她不該讓江易雅為難,讓江易雅來蹚京城的渾水。
李凝香想,她註定是無法遠離經常了,但江易雅還可以,外頭天高海闊,任由江易雅遨遊,何必讓江易雅為她那點兒事情為難呢?
李凝香又看向燈火通明的院子,時不時還能聽見幾聲爭吵聲,母親和其他大人還在商量接下來的大事。
李凝香不懂那些,大長公主希望她永遠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李凝香向來聽話,母親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所以她會是那個最讓母親放心的人,她不會去沾染權勢,讓母親忌憚她,絕對不會。
「縣主,夜間寒涼,多穿點兒吧。」
李凝香回頭,看向陪著自己十幾年的婢女,點了點頭,她輕聲說道:「若是有從長州來的信,不必給我看,直接燒了吧。」
她不想讓江易雅為難,同樣也不想親眼看見朋友拒絕自己,只要她當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封信,她就還能騙自己,她與江易雅的情誼一如小時。
從未更改。
婢女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聽話,應了一聲是。
這下李凝香是真的感受到黑夜寒涼了,她打了個冷顫,轉身往屋裡走,一直到她熄燈睡下,大長公主的書房,都亮著燈。
朝中局勢愈發緊張,百官和宗親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地步,每天上朝,兩邊都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樣,兇惡地看著對方。
嚇得坐在皇位上的新皇臉上發白,一旦到了需要皇帝開口的環節,張嘴就只會磕磕巴巴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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