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多月,三十餘天,大局將會穩定不少。
屆時,謝葉瑤的身份將不再是一個威脅,反倒會成為江易周的助力,鎮西軍又不是只有守城那三萬人,他們對朝廷寒了心,很可能會來投奔故交。
也就是謝葉瑤。
江易周知道謝葉瑤今天出去接人的事,詩琴跟她再說一聲,顯然是在提醒她,謝葉瑤這個舉動有一定的叛變風險。
江易周點點頭,「昨日大姐同我說了,詩琴,你做得很好,以後你如果需要人,儘管來開口,不管多困難,我都會幫你培養手下。」
詩琴暗指謝葉瑤可能叛變,江易周卻沒有絲毫怪罪,甚至還誇她了。
因為這就是詩琴的職責,她負責情報工作,不光要搜集敵人的情報,也要搜集自己人的情報,尤其是江易周身邊,那些手握大權的心腹。
詩琴低頭再次應是,自從掌控情報一事後,她越來越寡言少語,知道的多了後,人就會變得謹慎,她晚上睡覺都要保留幾分清醒,怕自己在睡夢中,說出不該說的話。
清江城外百里,小山丘上,兩隊人碰了頭。
謝葉瑤拽緊韁繩,馬兒發出不安地嘶鳴,不停跺著馬蹄,很不安分,要不是她拽得緊,馬兒可能會直接衝出去。
這是因為,對面一小隊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看上去還是人,可渾身一點兒活氣都沒有,眼神冰冷猶如森林之中的野狼,站在前頭的女子,更是渾身上下儘是殺氣。
那是從刀山火海中鍛鍊出的殺氣,很是不簡單。
「飛虎將軍,此乃鎮西軍主帥令牌,可還認得?」
領頭的陌生女子從懷中掏出半枚令牌,上頭有火焰燎灼後的焦黑痕跡,還有刀劍的砍痕。
對此令不熟悉的人,恐怕會根本認不出來這是什麼,以為是個焦黑的小木牌。
只有謝葉瑤知道,這就是主帥蘇吳老將軍身上的令牌,其木並非尋常木頭,用特殊的藥水浸泡過,火燒不成灰,水泡不成朽木,刀劍無法輕易砍斷。
謝葉瑤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飛虎營將軍謝葉瑤,見過主帥!」
見令牌如見蘇吳本人,謝葉瑤不會忘記這個規矩。
拿著令牌的女子退後半步,躲開了謝葉瑤的跪拜,她輕聲道:「起來吧,謝將軍果真如祖父所言,是一等一的忠信之輩。」
鎮西軍沒有守住邊城,致使蠻人鐵騎直入京州,圍困京都,在滿朝文武的口中,鎮西軍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好像蠻人入侵,造成的一切人間慘事,都是因為鎮西軍。
多可笑,鎮西軍兢兢業業守衛邊塞多年,若不是因為京城不給軍械軍糧,何至於被蠻人攻破!三萬將士殉城,數十萬百姓遇難,最後竟還成了鎮西軍的錯了。
蘇破玉想到那些昔日慈祥待她,恭敬對待她祖父的叔伯,而今聽聞「鎮西軍」三字就聞風色變,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便深覺諷刺。
祖父為大莊奉獻一切,忠心一世,至死不渝,大莊卻是這樣對待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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