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也不錯,就是造價比較貴,沒有煙的木炭更貴。
江易周目光從火盆上移開,問道:「伯母今日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在雪裡站一站嗎?」
「我沒想到你會來。」
於秋月終於開口了。
江易周端起婢女為她倒好的熱茶,一口飲下,微燙的溫度,讓人一下子暖到了心窩裡。
這點確實是她的不是了,於秋月請她過來,十次里有九次被拒絕,唯一的一次,就是這一次她來了。
「清江城中事務繁多,此前人手不齊,我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八瓣用,實在是沒時間來尋伯母坐下,喝茶聊聊天,前幾日學堂的太平居士,請來了她的兩位朋友,為我排憂解難,我才有時間過來,伯母可千萬不要怪罪。」
江易周說著,拿起桌上的茶壺,為於秋月倒了一杯茶,單手推到了於秋月手邊。
她的動作里透露著一絲不在意,可見她心裡的想法,完全和她嘴上說的不一樣。
江易周也沒有隱藏自身想法的打算,於秋月也能看出來,於是於秋月抿了抿唇,並沒有理會推到跟前的茶杯。
她問道:「你可知,你伯父什麼時候回來?」
「這兩日伯母常去尉遲府找尉遲司馬的夫人,難道司馬夫人沒有告訴伯母,長州的事?」
於秋月聞言,猛地攥緊了雙拳。「你在監視我!」
江易周可不敢擔上這麼大一個罪名,她搖搖頭,斷然否決,「我可從來沒有監視過誰,伯母不會是那個例外。」
她那叫光明正大收集情報,怎麼叫監視呢?
聽起來多不好聽。
「況且,城主府是我的住所,家中有人出門辦事,我不放心,總得叫人看著些,伯母是世家夫人,在京城呆慣了,清江城是個小地方,外頭亂得很,我總得保護伯母的安全不是?」
江易周全程都在笑,看不出她有一點兒惡意。
可於秋月就是能感受到,屬於江易周的惡意,快要遍布她全身了。
江易周就是在監視她,不光是她,所有住在城主府的人,她都在監視,她不允許在她的地盤上,發生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是一種十分可怕的掌控欲,往往伴隨著絕對的權力,江易周有這麼做得本事,她才能得寸進尺,要求更加詳細的了解每個人的動向。
於秋月看著江易周,越看越覺得陌生。
這個女兒沒有在她身邊長大,也沒有同她叫一聲娘,一口一個伯母,就好像她真的是江固的女兒。
她有時候會覺得江易周真的太像江固了,那種對親人從骨子裡散發出的薄涼,還有她永不知足的眼神,都讓她很不舒服。
但現在,她只剩下一個親生女兒了。
她的兩個兒子,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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