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攬月不由地想起了那未確定具體時間的祭天大典。

很顯然，如今不必有絲毫懷疑，這祭天大典就是為她而開！

而且，是為了徹底置她於死地！

紫月慢慢緩過神來，她蒼白著一張臉看向輪迴渡主，沉聲問道：

「既然你我已經知曉此事，那可以留下什麼線索提醒月兒嗎？」

紫月自知自己必死無疑，但是月兒，那樣明媚而溫柔的另一個自己，紫月希望她能成為最後一世。

輪迴渡主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一場繞不開的局，月兒始終是要入局的，你我若貿然提醒，只怕會弄巧成拙。」

「我歷經千辛萬苦，算到這世間的唯一轉機在你們身上，這便意味著——萬古長道並不是一場必敗之局！」

「放手讓月兒去做吧......」

紫月沉默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攬月知道，紫月確實做到了，因為她曾在輪迴渡的天門裡見到紫月的殘魂，她確實一句也沒提。

如果紫月當初提了，她還會毫不猶豫來到萬古長道嗎？

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無數人心知肚明，卻始終守護著她，信任著她......

攬月想到這裡，不由地抬手攥緊了胸口，這一刻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太重了，這個擔子太重了。

無數人將希望押在了她的身上，她時時惶恐，刻刻不安，生怕辜負了這麼多人。

「月兒......月兒太可憐了......」

紫月忽然低低開口，聲音里滿是憐惜。

她似乎完全能體會攬月的處境，甚至能感同身受那幾乎令人窒息的壓力。

輪迴渡主聞言，面上也隱隱露出了一絲不忍。

他微微思慮了一番，而後溫聲開口道：「待你在萬古長道施展時間蹊徑，不妨將這次輪迴渡之行的記憶放進去吧。」

紫月聞言一臉驚喜地抬起頭來，「當真可以嗎？這不會影響月兒的決定嗎？」

輪迴渡主搖了搖頭，「月兒若能看到這段記憶，說明她已經來到萬古長道，一切已經走到最後了。」

「紫月，你能想像嗎？我們在這裡說這些話的時候，萬年後的月兒或許正站在身旁，陪著你我......」

輪迴渡主說著，目光在四周逡巡一圈，臉上溢出了溫和的神色。

紫月聞言眉眼一舒，眸光也溫柔了起來。

「你說得對，她應該也在。」

說到這裡，紫月忽然轉頭望向身旁的虛空之處。

攬月正正好好就站在這裡，迎上紫月的目光之時，不由地渾身一顫。

「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