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攬月著急去掀蕭景曜的衣襟,卻被他輕輕抓住了手。
「師尊不必擔憂,這......本就是我的東西。」
攬月神色微微一怔,隨即面上露出了些許蒼白來。
「你.....曜兒,這小冊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做的?」
蕭景曜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過是尋常的小法術罷了。」
攬月自然不信,她語帶顫抖,沉聲說道:「曜兒,你別騙我。」
對上攬月那清潤的眼神,從來不曾隱瞞過攬月分毫的蕭景曜還是敗下了陣來。
他緊緊抓住攬月的手,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輕鬆愉悅。
「沒事的,就是引了些心頭血,再輔以心頭肉......」
蕭景曜的聲音漸漸低沉,他的記憶不由地又回到了阿修羅輪迴之中。
那日在擂台大開殺戒,雖慘烈艱難,但他還是戰勝了所有攻擂之人,完成了天道給他的任務。
這一戰持續了足足一個月,直到最後,小紙人都沒有回來。
他心中已有預感,卻不肯接受這個現實,一連七日拖著受傷的身體硬闖輪迴渡,都被一個神秘的結界擋了出來。
第八日的時候,輪迴渡主親自現身,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小紙人已經徹徹底底離開了這個世界,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幾乎忘了自己是怎麼失魂落魄地回到禁錮之所,刺骨的陰冷透體而來,他從未覺得,此地冰冷寂寥得能刺痛人心。
渾渾噩噩日月顛倒,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直到初陽親自來傳旨,讓他去接十二路的大將軍之位。
那日他躺在榻上,雙目灰沉,只聽到初陽神君在離開之前淡淡和他說了兩句話。
「無論失去了什麼, 若想失而復得,只有忍痛前行。」
「還有一事或許你想知道,紫月她自行成立了紫月一族,想來是有所謀劃,你也該謹遵天旨,開始行動了。」
初陽說完便拂袖而去,而「紫月」兩個字,深深扎進了他的心裡。
他忽然緩緩坐了起來,眼裡有了一絲希望。
只是,當他舉目四顧,想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再也不會出現之時,便心如刀割,不可療愈。
遠處的地上還胡亂地擺著他的筆墨,那是他研習陣法所用的工具。
從前,她總是一臉認真地蹲在他的身旁,耐心地看他寫寫畫畫。
想到這裡,他撐榻起身,走到了那紙筆面前。
下一刻,他右手一翻,取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插在了心頭上。
以心頭血為墨,以心頭肉為基,他要用獨一無二的方式,記下她的存在。
筆尖躍然紙上,初見是殷紅,落筆已經是不可磨滅的純黑。
他一筆一畫,將出生以來每個刻骨銘心的瞬間都畫在了心頭肉所制的小冊子上。
這時候,那股洶湧的悔恨才不可抑制地涌了上來,如果他早早就道破她的存在就好了。
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凝視著她,和她說更多的話,看到她更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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