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紫月卻緩緩搖了搖頭。

那個坎坷又不凡的一生，雖然有無數喜悅和感動，卻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掙扎和絕望。

這份痛苦，有她一個人承受便夠了。

「我如今只是一抹殘識，怕是沒有能力將記憶共享給你了。」

這是紫月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藉口。

她擔心攬月再問起，右手一翻，取出了一樣東西。

攬月低頭一看，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她入阿修羅輪迴的時候附身的小紙人！

「你竟然還收著它？」攬月有些不可思議。

紫月笑著點了點頭，「你接好，如今它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小紙人了。」

攬月聞言立刻鄭重地接過紙人，它軟軟地躺在攬月的手心裡，讓她不由地想起了陪伴著蕭景曜的那段時光。

「月兒，看好了。」

紫月兩手掐訣，一個紫色的圓形法印在她指尖慢慢生成，下一刻便飛入了小紙人的眉心中。

待到法印被吸收，原本毫無靈魂的小紙人忽然「蹬」一下就站了起來。

攬月滿臉驚奇，紫月已經開口解釋道：「月兒，這個是子母牽引法印。」

「子母牽引法印？」

攬月疑惑地搖了搖頭，這個名字她聞所未聞。

紫月並不意外，她笑著說道：「這是夫君自創的高深陣法，這世上除了我與他，無人會用。」

「月兒，這就是我留給你的籌碼。」

「當年在輪迴渡你曾說過，你是初到神界，當時我便在想，彼時的你一定舉步維艱，無人能用。」

「這子母牽引法印，是以神魂起誓締結的自願契約，我們的族人，我的知交好友，還有夫君，都有入契。」

「你出去後，可憑藉這個法印溝通結契之人，若靠近他們，你亦能有所察覺。」

「結契之人是我千挑萬選，仔細考量過的，絕對都是可信之人，月兒，他們將是你今後行走神界的最大助力！」

攬月沒想到，自己當時一句無心之語，竟被紫月這般認認真真放在了心上，而她又在萬年後，給自己送來了如此一份厚禮。

這個法印的交接，相當於紫月將自己畢生的人脈都送給了攬月。

而能與紫月交心之人，想來定都是不凡之輩。

「紫月，你......」

攬月心中感動萬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表達感激之情。

紫月看著眼前變成星星眼的攬月，忍不住嘴角微揚，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意。

「月兒，你的性子倒比我溫軟許多，這樣很好，我一看便歡喜。」

紫月經歷了太多，她曾為自己的心房築起高高的圍牆，即使最後拆除了，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所以，她很喜歡攬月如今的模樣，充滿了生機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