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切都是這般熟悉，一如三千年前……

他突然抬頭望向正一臉關切地盯著他的攬月和蕭景曜，嘴角微微一勾，竟露出了一絲解脫的意味。

下一刻，他的右手竟爆發出一陣紅光。

蕭景曜見狀一顆心高高提起，他臉色鐵青，怒罵一聲，「別做蠢事！」

舒襄苦笑一聲，嘴角凝結出深深的苦澀和絕望。

「我只恨，三千年前，這蠢事我做得太晚，連累了你們……」

舒襄右手猛地一揮，竟將自己的左手齊腕斬斷，隨後他整個身子猛地下墜而去。

他知道的，蕭景曜不可能放開他的手，所以他索性自斷一掌。

看著蕭景曜和攬月驚愕無比的表情，他卻淺淺一笑。

這個場景和以前何其相似啊，只是他再也不允許自己拖累他們了……

第230章 回歸

「舒襄！你給我清醒點！」

舒襄正認命地閉上眼睛，突然右手腕猛地一緊，一股大力攥住了他。

他震驚地睜開眼睛，卻看到攬月從蕭景曜的懷裡探身而下，將他緊緊抓住。

「你這是在做什麼！誰說我們一定會輸啊！」

攬月心中氣急，這種輕易放棄生命的行為，她絕對不能原諒。

即使天罰如此恐怖，可是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放棄啊！

舒襄心中絕望無比，他們不知道，三千年前，就是為了保護他，保護穹域，他們才會……

「咳咳咳——」

蕭景曜突然發出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攬月和舒襄同時色變。

自天罰降下，一直都是蕭景曜在保護他們，她的制裁之力會催化天罰，她已經不敢用了，而舒襄本就身受重傷，無法出力，全靠蕭景曜一個人撐著。

此時停留在原地如此之久，只怕蕭景曜已經承受了難以想像的壓力。

想到這裡，攬月用力將舒襄往上一拉，惡狠狠地說道：「我們是不可能扔下你不管的，除非你想害死我們兩個，否則別再做傻事了！」

舒襄薄唇顫抖著，三千年前的場景不斷在他面前閃現。

那噩夢般的一天困了他整整三千年啊，如萬蟻噬心，抓心撓肝，他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可是當看到蕭景曜慘白無比的臉色時，舒襄心中不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蕭景曜見狀再次飛掠而去，攬月感覺到他渾身滾燙無比，心中頓覺不妙。

她攀住蕭景曜的脖子，抬頭朝他後背望去，蕭景曜猛地躲閃了一下，「師尊，我沒事！」

攬月卻將他的脖頸一攬，當看到他後背的慘狀時，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後背不知承受了多少天罰，此時已經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無數鬼氣和金光在其上拉扯著，有些地方血肉明明剛被治癒，又被毫不留情地撕裂侵蝕。

攬月看到這裡，心頭猛地一酸，一時間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