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晁奕喃喃地道。

卿玥低頭凝視他英俊的側臉，心裡泛疼。

儘管知道這是晁奕當年為了變強，主動吸收血族王的精血留下的後遺症，但卿玥依然無法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

面對晁奕的請求，卿玥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晁奕幾歲的時候，經常會做噩夢，為了安撫小晁奕，她以前總是會講睡前故事給晁奕聽。

因而晁奕明白，只要他說想聽睡前故事，那卿玥就會留在他身邊。

是故，即便長大了的他並不需要睡前故事，可他仍然念念不忘所謂的「睡前故事」。

而卿玥給他講的那些，其實都是前幾世和他一起經歷過的故事。

有很多當初的細節，卿玥以為自己會遺忘，不過真的回想起來時，她才知道所有的細微過往，都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裡，難以忘懷。

「今天我要給你講的，是一對師徒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世界初化成，產生了一個混沌的意識。那個意識在世界裡飄蕩了無數年，突然有一天，它闖入一個小女孩的身體。」

「那個小女孩才幾個月大，因身上帶著惡魔的象徵，就被她的父母拋棄了。」

「後來有一個和尚收留了她，將她帶回寺廟養著。住持說，小女孩是個不祥之人，她活在世上，會帶給世間災難，讓和尚要麼把小女孩送走，要麼把小女孩丟到山裡去……」

「玥玥，那小女孩是不是跟我一樣？」

晁奕沙啞地打斷她，聲音細弱地問道。

卿玥搖頭，「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呢？我也是一個惡魔……」晁奕自嘲一笑。

卿玥卻深深地望進他眼睛，「你不是惡魔，你是我最珍視的寶貝。」

要不是為了晁奕，她根本不會來到這個世界。

晁奕的臉驀然紅了，他突然無心聽故事，想撐起身子：「玥玥，我……」

「噓，不要說話，我的故事還沒說完。」

卿玥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

晁奕怔怔地看著她，見她神情忽然變得縹緲，仿佛陷入一種遙遠的回憶之中。

「奕奕，你覺得和尚會聽主持的話，把小女孩送走嗎？」

晁奕下意識搖頭，他想到卿玥對自己那麼好，就算知道自己是「惡魔」，也一直都珍視他，那個和尚應該也會這樣。

哪知，卿玥卻是笑道：「那你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