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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她心痛難忍,幾乎是飛快地掛斷了電話,擔心再晚一秒便會將事情原委全盤托出,隨即她看著空蕩蕩的牆面,將頭埋於膝間,失聲痛哭。

謝佪是個很好的人

可他的母親是個商人,近乎偏執地將所有一切折合成利益,以此來判斷事物的價值。

也正因如此,謝佪雖然細微體貼,舉手投足間皆是教養矜貴,在感情上卻顯得有些遲鈍木訥。

而在謝母眼中,謝佪和她的戀情無疑是一種虧本投資。甚至在溫禾還沒準備好見家長的時候,謝母就曾私下裡多次找過她,言語犀利地逼迫她離開。

即便如此,溫禾也不曾想過要放手。

讓這段感情真正畫上句號的,是她以為謝母觸碰了她唯一的逆鱗,當年她尚在病床上需要用冰冷機器維持生命的母親。

那天她忽然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母親的身體狀況急劇下降,需要儘快手術。她心急如焚,謝母卻忽然找來,聲稱會將母親送到最好的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而唯一的要求是,她要離開謝佪。

溫禾並沒有答應,甚至拒絕得很果斷。

因為謝佪並非商品,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不該當成物品來交易衡量,何況代價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久後,母親最終因為病情惡化離世。

極度悲痛的她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不願接受母親永遠離開的事實,下意識將所有的矛頭指向謝母,變得敏感多疑。

也是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猜測,她無法接受自己繼續和謝佪交往下去,絕情地在兩人之間畫出分割線,一個人他鄉遠去。

其實後來她冷靜下來回想,自己母親的身體情況本就愈來愈差,按照病情的發展,那時的離世並非有人從中作梗,而是自然狀態下的死亡,怨不得誰。

也是因為這件事,意外的久別重逢後,溫禾心裡對謝佪還有愧疚作祟,疏離逃避,卻不願再向對方的身邊靠近一步。

她對謝佪是否還有感情,她不能確認。

但毋庸置疑,她的心聲很明確。時間轉眼過去多年,她因為幫助了當時落魄的經紀人談雲誤打誤撞進入娛樂圈,早已不是當年的溫禾。

謝佪也不會是當年的謝佪。

她不想重蹈覆轍。

晚風恰時吹過,樹搖影動,葉子沙沙作響。街邊的攤販招牌接連亮起,地面瓷磚投下斑駁光影,晦暗不定。

四目相對,謝佪忽然走上前,試探性地捉住了她的手。

他的喉結滾了滾,眼底幽深又帶著希冀,聲音近乎暗啞:「溫禾,我抽菸了。」

溫禾定定地看著他,沒說話也沒動,甚至眼神還是波瀾不驚的,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為之動容。

溫禾,我抽菸了。

他長久地凝視著她,心底壓著醞釀過千百次的話語,卻在關鍵時刻退縮,再也不敢將後面的內容說下去。

他想說,可不可以不要算了。

可不可以不要算了,溫禾。

你管管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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