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邊地的天越來越寒冷，戰事也漸漸有了眉目，一入冬之後弈國愈發缺衣少食，補給自然不充裕，加上蕭玧預判的連連失誤，總想著大夏的將士們在冬日作戰氣焰低迷，便三番五次前來偷襲，結果幾乎每一次都是白白浪費了本就不多的兵力。

就連明婧柔有時偶然聽見個幾句話，也能聽明白了，這場弈國在蕭玧的糊弄之下單方面發動的戰爭，若蕭玧還不能占據優勢，弈國的兵馬糧草都將得不到補給，很可能會敗退。

她當然希望戰事結束得越早越好，沒有一日不是心心念念記掛著楚檀的。

這日又俘獲了一隊弈國的兵馬，蕭珣提前回了帳中，他其實素日也很少來明婧柔這裡，只有偶爾才過來鬆快鬆快，今日卻見他心情似乎不錯。

明婧柔見狀便上前問道：「殿下，可是我們又勝了？」

「自然，」蕭珣眉眼間含著笑，「孤在弈國的探子來報，弈國吃了幾場敗仗，已經對投奔他們而來的蕭玧很是不滿，若再敗個一兩次，想必蕭玧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他早命人拿了酒過來，明婧柔給他斟上，又道：「可他如今是駙馬，弈國的王上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怕是也不會讓他很難堪。」

蕭珣瞥了她一眼：「你以為這個公主是姑祖母嗎？弈國本是小國，而弈國君主的公主也並不少，況且蕭玧是投奔弈國去的，並非正常邦交，這場仗拖了那麼久，弈國損傷巨大，能給他留什麼情面。」

明婧柔道：「那想來我很快就能隨殿下回京了。」她這次學乖了，生怕說的話讓蕭珣逆反，便也不提什麼自己想回去的話了。

聞言，蕭珣也難得地給她倒了一杯酒。

看著明婧柔喝下酒，他道：「孤倒是想把蕭玧生擒回去，也給大夏百姓一個交代，可惜他實在狡詐，怕是不能。」

「殿下還是以自身安危為上，我了解蕭玧，他極會反將一軍的，此刻也必定是知曉殿下想捉他的心思，等著殿下也未可知。」明婧柔想了想，說得便有些謹慎，「若是能將他引過來就好了。」

「用什麼引他？你？」蕭珣輕嗤一聲，「他定不會上這個當。」

明婧柔笑道：「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二人又喝完一壺酒，這時蕭珣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孤同你說了，你可別害怕。」

明婧柔剛放下酒杯，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聲，然後直直往下沉。

「殿下說便是，還沒有什麼事是能嚇到我的。」她勉強道。

「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姑祖母來信，衛彤音有消息了。」

「她去了哪裡？我來這裡之前便說她找不著了，還以為她來了邊關找殿下呢！」

蕭珣道：「是她的屍首。」

明婧柔面色一變。

「看吧，孤就說你會害怕。」

明婧柔忙道：「我不怕，殿下還是說下去，否則我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