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婧柔從王奉容的信裡面找到蛛絲馬跡, 早就想到了這些, 她倒也不想息事寧人, 反而還想死個明白。

所以她拿了東西給綠歌，讓她交給蕭玧的人去。

她也怕綠歌把她的計劃透露出去，便索性瞞著綠歌，讓綠歌以為她是真的要幫王奉容，實則包袱里的東西早被她換了。

「可是……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是他們向你求助啊！」

明婧柔搖搖頭：「蕭玧是要我死。」

綠歌不敢相信：「不會的，殿下怎麼會要你死呢？他那麼喜愛你，從前奴婢都是看在眼裡的，他怎麼捨得你死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或許是太子殿下故意離間你們二人也未可知啊！」

「離間？」明婧柔失笑，手指狀似無意地划過自己已經快看不出疤痕的手背。

綠歌是恭遠王府的人，果真也是忠心耿耿，到了此時還為蕭玧說話，不過她不會責怪她，曾經她也是這樣的。

「蕭玧已經是階下囚，怕是再無翻身可能，而我也在蕭珣手中，生死只由他一句話便可決定，」明婧柔眼中稍稍失神，「他又有什麼理由要來離間我們？」

「那……那你和殿下以後，」綠歌深吸一口氣，才問了出來，「你們難道要就此陌路了嗎？」

明婧柔先沒有說話，像是還在猶豫躊躇，直到她慢慢把手中半盞已經開始變涼的茶水喝盡，才悠悠道：「我們還能怎麼樣？」

手上的疤痕在良藥作用之下或許會消失，但她卻不會忘記蕭玧是如何把熱茶灑到她手上的。

蕭玧是覺得她蠢笨，不會察覺到什麼，還是認為她永遠會對他忠心耿耿，一往情深？

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苛責，就算在蕭玧身邊，她也總有受不了的那天。

她不明白，蕭玧到底是為什麼才變成了這樣？

而如果當初她沒有聽蕭玧的指使前往蕭珣身邊，她此刻的結局就能比王奉容和薛氏她們要好嗎？

或者在她拒絕的時候，蕭玧就已經把她拋棄了。

看似是讓她自己選擇，其實蕭玧根本就沒有打算給她選擇的機會吧？

可惜一切都不能再重來一次了，她無法回到過去，當著蕭玧的面拒絕他的請求。而她出身低賤，也確實受到過蕭玧的恩賜良多。

綠歌握住明婧柔的手，許久之後才下定決心，咬咬牙道：「無論姑娘做什麼決定，我都站在你這邊，若殿下真的對姑娘狠心至此，那確實沒什麼好再留戀的了。」

她從明婧柔進府開始就陪在她身邊，正如明婧柔自己所說，二人不是姐妹勝似姐妹，從前的蕭玧確實對明婧柔很好，但明婧柔回來之後，他有意無意的忽略與苛待，綠歌也不是看不出來，只是裝作沒看見，替明婧柔粉飾太平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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