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玧皺了皺眉，卻對綠歌道：「皇孫尊貴，爾等好生伺候，若少了一根頭髮，孤拿你們是問。」

他鮮少有這樣急言令色的時候，綠歌不由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便立刻應是。

綠歌又順勢接著道：「小殿下哭了，奴婢把他抱下去哄。」

蕭玧點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綠歌抱著孩子走遠，明婧柔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往後蕭玧見到孩子的時候只多不少，她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指望老天保佑，能讓這個秘密天長地久地瞞下去，能躲過一次是一次。

蕭玧這時終於把目光轉到明婧柔身上來，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辛苦你了。」

明婧柔微微愣怔，卻不敢立刻應聲，撇開旁的不提，蕭玧這些日子對她的態度她不是不知道，遲遲未來卉香殿看他們母子，為的恐怕就是提醒她不要仗著孩子恃寵而驕。

這句「辛苦」，她又怎敢輕易應下。

明婧柔斂眉道：「妾不辛苦，倒是太子妃，苦苦守了一夜不說，還拿了自己珍藏的人參給妾。」

「你如今也與她學會了賢淑，說出來的話竟也有五六分相似，」蕭玧看著她，摩挲了兩下明婧柔的手背，「這樣很好。」

明婧柔心裡發苦，淺笑著低下頭，道：「殿下的意思妾都明白，以後不會給殿下和太子妃添任何不快的。」

聞言，蕭玧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道：「阿柔，我不是這個意思。」

明婧柔絲毫不敢鬆懈，反而繼續道：「殿下與太子妃日後的孩子才是嫡出，妾心裡明白，殿下不必擔心妾仗著孩子做出不合身份的事，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妾一定會好好教導這孩子，讓他從小明白道理，不會痴心妄想。」

蕭玧嘆了口氣：「你長大了。」

「妾已經是一位母親了。」

「太子妃是我的結髮妻子，又是母后所指，我不能虧待她，」蕭玧頓了頓，「至於阿柔你，你為我做的事，我也都記在心裡，有我一日便一日保你安寧，你懂得這些我亦感寬慰，奉容最是得體寬和，只要你敬著她，她便不會為難你。」

明婧柔含笑點頭。

她與王奉容接觸了這麼些日子，便知以她為人，就算旁人輕視不敬她，她亦是會以禮相待，萬不會做出刻薄卑鄙之舉。

蕭玧既然如此說，無非是借著王奉容來敲打她，讓她懼怕。

明婧柔忽然覺得很累，從前她在蕭珣身邊曲意逢迎，想的便是回來之後就好了，這才能一夜一夜熬過去，但其實一切早就變了。

如今她也只求有一隅安身，旁的什麼都與她再無半分干係。

明婧柔想到這裡便道：「殿下，妾有點困了。」

蕭玧忍俊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了，你這是嫌棄我了，罷了，你好生養身子，我先走了。」

說著，蕭玧起身，又親自扶著明婧柔睡下，這才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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