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他還真是「貞烈」,寧死不屈。
他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貞烈。
這讓余白芷很好奇,莫不是他有心悅的姑娘,要為她守身如玉?
先前聽父親說過他的一些相關,多數余白芷都記不清了,她只曉得此人是沒有娶親的。
當然了,父親有關眼前男人的消息多是從那些跟著他身邊的降兵口中得知的。
既以為外人道,自然是人盡皆知了,那不為人知的呢?
余白芷回過神,發覺他的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紫,伸手撥開他的眼皮,觸碰他的時候,余白芷感受到了能將人燒傷的炙熱滾燙,除此之外,他的眼睛猩紅,再過幾分便是猙獰了,是七竅流血的徵兆之一。
偏生這個男人還在犟嘴,「別...碰我。」
他的眉頭擰成一個明顯的川字,俊逸的臉上滿是抗拒,就好像她是洪水猛獸。
余白芷嘖了一聲,她的餘光往顯眼的地方掃了一下。
「你不難受麼?」
他的臉很熱,方才觸碰的時候,雖然某個男人的眼神當中寫滿了讓她滾蛋的字句。
但他的身體十分誠實打了舒服的顫粟,那時候她掀開他的眼皮,也感受到他睫羽的抖動。
「不......」他口是心非回答。
呼出的氣息也非常非常熱,余白芷淡淡唔了一聲,「那......」
她覺得他這樣有點像之前養過的一條小狗,那狗狗剛來的時候很兇,訓了一段時日便聽話了,從只知道衝著她吼叫,後面圍著她轉來轉去搖尾巴要觸摸。
她停留在男人側臉的手緩慢抽走,指腹輕柔觸碰著他的側臉。
她沒有壞心,只是想到了那條小狗,所以像逗小狗一樣逗他玩玩。
沒想到喬驍的反應比那隻狗狗要劇烈一些,他嘴裡讓她不准碰,緊閉的長睫顫得厲害,薄唇越發抿緊,他的俊臉誠實跟著她指尖離開的方向跟隨而去。
見狀,余白芷勾起唇角。
「...真的不難受?」
怎麼可能不難受,他都快要爆炸了,渾身緊繃著,就像是一張蓄勢待發的弓箭,可他無法憑藉自身之力將這把弓箭射出去。
他需要幫助。
現如今在他身邊,就是眼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摸不清底細,看不透本質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他對她的了解停留在她的表象。
就是她的這張臉。
看似柔美,但她絕對不知柔美這一面,不知道是不是藥性太厲害了,方才他總感覺自己在她的言語和動作當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可如今對上她的眼睛,又覺得她好像沒有這樣的意思。
畢竟今晚她所做所為,都好像無比坦蕩。
喬驍覺得自己的理智所剩不多了,腦中的思緒混沌,竟然覺得她坦蕩?
余白芷上了床榻,喬驍瞬間凝神警惕起來,可惜他無法大幅度動彈,只是微微側身,轉眼看著他,眸色很冷,瀰漫著殺意。
她並不害怕,彈指弄滅了兩盞燭火,只有小几上給他處理指腹傷勢時,端過來的燭火還明亮,但這麼一盞,很是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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