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
這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迴避,還光明正大地盯著看。
要不是看他是病號,真想揍他。
當然,打她是打不過的。
一瞬間都不想管他了,她惱火地瞪著他,兀自生了幾秒鐘的悶氣,轉身走到那片水邊,把背心打濕後擰乾。
她繃著小臉,抿著唇角,回來跪坐在賀庭洲旁邊,貼到他額頭上降溫。
還好山洞裡很黑,手電筒的光微弱,霜序還能穩住心神保持鎮定。
「你燒得很厲害。」她解釋道,「不知道雨什麼時候停,先湊合一下。」
棉質布料被山間溪流的水洗過,涼意中浸著絲絲縷縷的、她身上的淡香。
很難準確形容是什麼香味,像溫柔的木質玫瑰調,又有白茶的輕盈,介於純淨和溫暖之間,讓人忍不住想,埋首深嗅。
賀庭洲喉結吞咽一下,在手電昏黃的微光里,仰頭閉上了眼。
看不見他的眼睛,霜序自在多了。
過了會,等背心被他的體溫烘熱,她又拿開重新去洗。
儘管已入夏,深山的溪水依然很涼,手泡久了就覺得刺骨。
這樣反覆幫他洗了幾次降溫,她坐在旁邊守著,困得直栽頭。
突然間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她迷瞪地看過去,發現賀庭洲的臉蒼白異常。
他額頭上全是汗,眉心緊皺成一團,喉嚨里發出一些微弱的呻-吟,整個人在睡夢中呈現出一種高度緊張和不安的狀態。
像困獸掙扎,平日那麼一個橫行無忌的人,在這時竟然顯出一種矛盾的脆弱。
霜序立刻清醒過來,起初以為他是燒的,把手伸向他額頭想試下溫度。
剛碰到他皮膚,幾乎是瞬間,賀庭洲條件反射一般,驟然抬手攥住了她手腕。
霜序腕骨險些被他捏斷,她痛呼一聲,賀庭洲睜開雙眼。
那對黑眸鋒銳如刃,深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他還在微微地喘息,看到霜序臉都疼白了,幾秒後那股力道才慢慢鬆懈。
「抱歉。」他嗓音干啞得發澀,指腹安慰似的在她手腕揉了兩下。
霜序抽回手,原本的驚嚇和差點疼出來的眼淚,都在聽到這兩個字後,被驚疑取代。
賀庭洲竟然會道歉。
就像狗突然喵了一聲一樣稀罕。
「做噩夢了。」賀庭洲解釋一句。
霜序揉著手腕說:「你這樣的人還會做噩夢?」
「我又不是神,當然會做噩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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