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後背抵住車門,儘可能地拉開距離。
「他們要看,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挖了他們的眼珠子。」
她五官明艷精緻,若再嫵媚一些,該是艷光四射的。
但她偏偏又攜帶一種天然的純淨感,眼型偏圓,柔和靈動,很容易讓人生出保護欲。
距離太近,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在微光里若隱若現,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地顫。
賀庭洲虎口扣著她下巴,按在她臉側的拇指一動,她的腦袋就乖巧地跟著他擺動。
他將藥膏塗抹開,垂著眼道:「為什麼不能,沒帶勺子?」
霜序有點無語,轉過眼睛看他:「你挖人眼用勺子?」
賀庭洲挑眉:「不然用什麼。」
他眼型很特別,有劍鋒般的冷峭狹銳,眼尾上揚的弧度又風流多情,兩種特質的結合矛盾又危險。
霜序把眼睛扭開:「我又沒挖過,我怎麼知道。」
塗完藥,賀庭洲鬆開她,把藥膏扔回車裡。
霜序悄悄舒了口氣。
莫名地感到不自在,正想離開時,賀庭洲慢條斯理擦乾淨手指,又從車裡拎出一個蛋糕,遞給她。
霜序看看那隻蛋糕,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賀庭洲勾著蛋糕盒上的白色綢帶,薄唇懶散一牽:「開胃菜都吃過了,不吃點正餐?」
「……」
這人。
霜序分得清好歹,靜默片刻,最終還是將蛋糕接過來。
她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慢慢吃著蛋糕,賀庭洲倚在庫里南的車門上。
不知從哪摘了片葉子,在手指間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
狗蹲在他旁邊,和他一起看著霜序吃蛋糕。
這塊提拉米蘇意外的好吃,霜序吃著吃著,感覺到直勾勾的目光。
轉頭,杜賓一直酷酷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手裡的蛋糕,舔了下自己的嘴。
霜序問賀庭洲:「它能吃嗎?」
賀庭洲瞥狗一眼,簡單粗暴:「下毒了。狗吃了會死。」
杜賓失落地趴到了地上。
吃完蛋糕,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
臉似乎沒那麼痛了,心情也回歸平靜。
賀庭洲送她回家,到達松明路9號時,夜色已深。
霜序在門口下車,站在那靜默片刻,還是對賀庭洲說:「謝謝。」
語氣有些微的緊繃,一碼歸一碼,今天的藥和蛋糕並不能抵消他那天的惡劣。
賀庭洲扯唇,靠著座椅背閒閒道:「先別謝,記住我此刻在你心裡的偉岸形象,下次罵我之前先翻出來想一想。」
她罵過他嗎?那都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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