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就算有多少人勸她,也要她自已想得開。她家人又遠在千里之外,也不能進宮看望。」裴時沅搖搖頭。
「是啊,都知道這陣子朝中事多,聽說怕北狄來犯,北邊是嚴陣以待的,又有災,又改稅,陛下多少朝廷大事要忙,怎麼會顧得上她啊。」怡妃笑了一下,嘲笑的笑。
她並不是嘲笑徐修儀,其實徐修儀自已也知道陛下忙,並不敢去請。
怡妃笑是什麼或許她自已也並不清楚,大概只是笑江山社稷與女人之間,什麼時候能做衡量了?
所謂愛美人不愛江山,那都是沒本事奪江山的人給自已扯的遮羞布,反過來,還要罵一句女人是紅顏禍水。
「她一向好性子,前年的時候,韓美人與她鬥嘴,她明明位份不低,也就讓過去了,轉頭跟我說都不容易。」怡妃嘆氣:「可真沒意思。」
這句沒意思,說的也不是徐修儀。
「我看你就挺好。」裴時沅道。
「還能如何呢?」怡妃哼了一下:「左不過就這麼過吧。」
說著說著,她又不樂意說了,把貓放下:「回了,改日再來吧。」
裴時沅好笑:「好。」
這人也是好玩,性子一直就這樣,你說她跟你好吧,她每每都要給你來這一出。
那你就別來,她還非要來一下。
「怡妃娘娘這也是有些傷感自身吧。」景秀給裴時沅披上外裳。
「是吧,你沒見過她縱馬的樣子,很美。」裴時沅站起來:「在宮裡,我從未聽過她說喜歡騎馬。」
「正如我也不知道徐修儀喜歡什麼。」
「娘娘,何必想這些呢?您很好,十皇子很好,這就很好,這就是別人求不來的福氣了。」景秀道。
「是啊,你說的很對。」裴時沅笑了笑:「人得知足。」
裴時沅去看奶娘哄著的孩子,十皇子精力十足,不睡覺的時候很愛玩。
逗他都有反應,喜歡抱抱,六個奶娘也都很喜歡他。
長得好看的小孩,就算鬧騰一些,她們也稀罕。
從出生開始養到如今這麼大,奶娘們都投入了真感情的。
雪球跑上床榻,正好玩累了的十皇子也趴著去了,他就壓在雪球身上,嗚嗚嗚的不知道說什麼呢。
雪球對小孩的容忍特別出乎裴時沅的預料,每次被弄痛了什麼的, 雪球也就叫幾聲,不會生氣。
小孩子和貓貓最治癒,裴時沅很快就丟開了那些思緒。
第二天請安,早上忽然開始下起了小雨。
皇后這幾日也有些身上不爽利,裴時沅詢問過病情,知道皇后也是小問題就安心了。
「今年這時氣是真不好,要麼不肯下雨,要麼就不知道什麼要下雨。」皇后搖頭:「各處的奴婢們都要盡心伺候著。我已經叫殿中省預備,今年給你們各處的炭火都加了一成。外頭缺糧,咱們該節約的就節約,但是這飲食炭火上不能省。尤其是你們有孩子的,可小心些。」
「多謝娘娘想著咱們。」裴時沅笑了笑。
「都在這宮裡過日子,好一年歹一年,我這個做皇后的也就是居中安排。」
「會當家不就是本事?」裴時沅道:「皇后娘娘當家,我不曾有什麼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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