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如今不能勞神,還是要多躺著。」鄭側妃嘆口氣。
「是,側妃您一定好好養著,您身子最要緊。」
鄭側妃到底是回了正院,洗三就不必了。
孩子還小,她不敢折騰。
滿月也不辦,等孩子大了,要什麼沒有呢,何苦這么小折騰他?
「您快閉上眼歇歇眼睛,要是實在睡不著,奴婢陪您說話。」菊香道。
鄭側妃嗯了一下:「裴氏昨日居然沒去桐花院,楊氏也不知作何感想。」
「裴庶妃只說是身子不適就沒去,楊側妃也沒強求。奴婢想著昨日也尷尬,裴氏沒去,就三個侍妾去了。倒是今日上去楊側妃請了張氏去說話,估摸著是打聽行宮裡的事吧。」菊香道。
鄭側妃笑了笑:「我沒記錯的話,張氏精明,只怕她也打聽不出什麼來。」
「有一句半句也是好的吧,倒是裴庶妃,才回來就跟王爺吵了一架。聽說這一回比以往都厲害,又摔東西又罵人,王爺走的時候怒極了。因此要是王爺再也不去了呢?」
鄭側妃不知道,她沉默了一會:「看看吧。」
至少裴庶妃對她來說,沒有太大的威脅。得寵……
或許得寵是,可比起旁人來,裴庶妃太無害了。
碧霄院裡,被人惦記著的裴庶妃正在染指甲。
一雙玉手十個指頭都包著。
「您放心,這個花汁子染了指甲不會變色的,會很好看。景秀說的。」寒月給她把最後一個指甲包上。
指甲上包著的是一種毛茸茸的心形葉片,特別軟乎。
翹起手指頭,裴時沅悠閒的躺在搖椅上。
此刻躺在紅梅樹下,正好有點風,別提多舒服了。
「庶妃,梨蕪軒里那一位早產了。」月娥進來道。
月娥是去大廚房了,她提著點心回來的。
「這麼巧啊?」裴時沅嘆口氣:「王妃娘娘這個子女緣,真是好坎坷啊。」
月娥一愣,隨即點頭:「是巧,這個時機……按說她驚了胎也不稀奇,可就是這消息,要沒人專門去給她說,她怎麼可能知道?」
「她估摸著一直也緊繃著,一聽壞消息就不行了。如今想找出來誰說的也不容易了。隔著窗戶都能說句話。她那梨蕪軒里都沒什麼人了吧?只有看門的。」裴時沅道。
「裡頭奴婢不知,反正……外頭一直守著人呢。」月娥蹙眉:「可確實是,一句半句的話漏出去也著實不算什麼。」又不是送什麼東西進出。
話嘛,說過就散了,抓不住把柄。
裴時沅長長的嘆口氣,往後躺,一雙手舉起來。
柔軟絲滑的衣料從她雙手上往下滑落,她一雙雪白的胳膊就露出來。
樹影斑駁,她把一隻手放在眼睛上,透過指縫看著樹影里透出來的天光。
葉氏,于氏,周氏,都只是這頂級權力遊戲裡微不足道的棋子。
只要對男人爭奪這個天下有用,都能被隨時捨棄。
其實皇權爭奪哪裡需要什麼精密的布置,縝密的思維。
無非就是帝心二字。
煜王這件事,裴時沅這樣不參與的人也看得出重重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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