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吏實在不服,哦,把自己推出去往前頭探路,見摔到了坑裡就停住腳不走,知道了教訓,可憑什麼就自己這麼倒霉。
「收聲!」
章主簿鷹一般盯住了人,陰沉沉道:「把你的嘴給我閉嚴實了,別叫我再聽見什麼。」
「你說下場,這難道不是你先招惹的下場,現在他沒扒了你的官皮就已經是好運了,還想怎麼樣。要不要把我的位置讓出來,給你坐坐啊。」
許書吏霎時就閉上了嘴,臉色蒼白的被嚇個夠嗆,忙搖頭道:「不不不,小的不敢這樣妄想。」
「知道就好!」見他醒悟過來,章主簿重新恢復了往日的親和語氣,耐心指點道:「你怕什麼,他不過只是接任的官,縣官一任三年,已經沒了一年,算算看也就只剩下二年的空檔,坐了就坐了,你一輩子的書吏還怕流官不成。
現在沒了權,大不了等個兩年,人一走戶房不還是你的天下,急什麼,這會鬧出事,你就不怕他殺雞儆猴,真箇革了你的職,或打或發配,死不死全是他一句話。」
「章大人,」許書吏慌得跪了下來,「您得救我啊,他一個縣丞憑什麼革我的職,我先前那些銀子可都是老老實實送去您家的。」
「是啊,我不正在救你嗎,」章主簿忍不住頭疼,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真想把人給轟出去,他吸口氣。掰開揉碎了與人講道:「如今他做縣令一日,你我就老實一日,把人哄兩年走了,後頭新來的哪裡知道前頭官司,你不還是戶房書吏,日子不還是照舊的過嘛。」
許書吏豬腦子終於聽懂了,感激的點著頭道:「誒,小的明白了,只是——」
他隨即又擔憂起來,「要是過了兩年還不走呢,那咱們豈不是還得熬。」
「這怎麼可能,」章主簿嗤笑了一聲,「先前做了十來年的縣丞就夠可笑了,難不成他還能再做十來年的縣令?」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事其實宋沂也疑惑過,按理縣丞接縣令的官是不用走吏部考功司的,這歸文選司管轄,那位在他爹考評上屢屢難為人的主事恐怕沒法跨部門做手腳,可他爹接任縣令期滿的考評又會送考功司去,到時候還是他給評定。
說實話,這人能對自己死對頭的師弟為難阻礙十來年,可知心眼有多小,萬一他繼續壓著他爹不叫升遷,那可怎麼好啊。
「怎麼好?這不是件大好事嗎。」宋長洮倒是挺知足常樂的,聽見閨女這樣擔憂,他反而笑了,「你瞧瞧,延清縣有什麼不好,從小住到大,換了個地恐怕你娘還住不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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