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幾句舊事記憶,大姨母才致歉往前頭去了,留下冉霽等人在正房稍坐。
看她走了,冉霽才與宋沂囑咐道:「你大姨母這個人最重體面,她比我年紀大,早年也是十來個丫頭伺候著的,只是自從爹走了之後,家裡就漸漸入不敷出起來,加上你大姨父這個人只會守本,家中生計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她才不得已省儉起來,她和你娘過慣了苦日子不同,明白了嗎。
我知道你性子活泛有手段,可不許你笑話人,你瞧,你大姨母再省儉,可為了你大姨父,前頭還特意養著個車夫和門房呢,她也不容易。」
外頭男人們要外面,不能丟臉,內里大姨母出門交際,丫頭的身上也不能省儉,可不就得在沒見著人的地方扣省了嘛。
冉霽把一把鑰匙交到了宋沂手裡,指著那一個樟木箱子道:「這裡是那些商人給咱們家送的一百兩銀子,還有五兩碎銀五串錢,娘都放在那裡了,你只管用,別省壞了自己。
家裡頭如今不缺錢,若是用完了就只管寄信給我,我再托人給你帶來,千萬別委屈自己。你大姨母若是哪裡挑揀了,你也別頂嘴,背著她悄悄的做去,真被發現了,」說到這裡,冉霽朝閨女眨眨眼,「你就只管推到我的身上,橫豎我在她心裡就是個胡鬧慣了的。」
兩人說著話,行禮已經被人搬了過去,冉霽便也不打算真等著人去幹完活,自己領著衛媽媽和一個叫耿媽媽的僕婦收拾樓房去,也不知衛媽媽怎麼做到的,才來就和人搭上了關係,幹活時手不停嘴也不停的在那講些新鮮八卦,「姨太太從外頭來,就沒見著新奇事兒嗎」
「怎麼沒見,城門口那兒就鬧起來了,聽說是兩個書生打架呢。」
「嗐,這算什麼呀,您不知道,前幾天在珍珠橋那兒還見血了呢。如今亂的很,非但是花娘,本地有些混子見著這些書生們一個個的不通俗物,身上又有銀子,他們也眼紅,姨太太出門可得小心些,千萬帶了人。」
好嘛,宋沂聞言就扭頭去看她先生,怪不得人帶武藝呢。
感情這大城市也不安全。
照這樣看,她的槍法還是得多練,出門的倚仗不能丟。
這下宋沂發覺她娘要住在小花園的好處了,地方在後頭不說,還有個角門外出自由,就是花園現如今變成了雜草叢生有些不雅,不過也沒什麼事,也算是綠色,宋沂對環境不挑。
一群人顛簸了一路,頭一日便沒有擺宴席,囫圇就睡下了,等到次日宋沂才和大姨父董自謹見上面。
大姨夫是一個身形寬厚的中年男人,留著一把短須,膚色偏白不苟言笑,見著了宋沂也只點下頭,恩幾聲的。看樣子似乎對大姨母帶人來並沒有什麼意見,甚至於小姨子一家來住也沒什麼異議。這樣看來,這個家大部分做主的倒像是大姨母了。
也對,這院子本就是大姨母的住所,她都安排了幾十年了,天經地義的事。
大姨母也不理會,只興致勃勃同冉霽道:「我已經叫人傳信給了雩娘,她一會就過來,咱們中午姐妹聚上一聚。只是她那孩子還在學裡,一時怕是見不著。」
「既然如此,不如姨母就先去那來賓樓上坐坐,我娘在家時常惦念他家的八寶湯呢。」宋沂出主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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