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宋長洮瞪大了眼,鬍鬚都氣抖了起來,「這她也教你了?這是什麼先生,你娘請她來是教你學問的,怎麼倒教起這些外事來了,我倒要去問問哪家的先生這樣教學生!」
「問什麼?難道這事是假的不成?我還要謝謝先生呢,若不是她,我渾渾噩噩的難不成要到家裡出事了才知曉緣故,爹你要是氣惱了攆先生,我就和娘說去,叫娘評這個理。」
一提起冉霽,宋長洮立刻便略過了許鳳儀一事,只板起臉來喝令宋沂:「這事兒不許和你娘說去。」
「您要是把這事的原委和我說了,我就不和娘說,可您要是依舊瞞著我,哼,我這人愛說夢話,睡迷糊了說出什麼,您可別怪我。」宋怡學著宋潛小堂弟的模樣,耍賴皮道。
她的歲數也不大,逼急了咱也不是不能躺地上翻滾,書房地面她才剛打掃過的,不會太髒污了衣裳。
見宋沂腿腳彎曲,對著地面大有你不答應我就躺下的趨勢,還真叫宋長洮對自己這個女兒無可奈何起來。
罰緊閉也無用,後院如今可不是他能管動了的。
「也罷,也罷。」宋長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瘦削的臉上滿是無奈,「我與你說了也罷,免得你添油加醋,叫你娘慌得夜裡睡不著覺。」
聽見如此,宋沂這才伸直了膝蓋,湊到她爹跟前殷勤討好,預備著聽故事。
「我這官兒升不上去,確實是朝中有人為難,只是不是你爹這麼個芝麻小官得罪的人,是我那世兄得罪了人……」
原來宋長洮十二年前得中舉人,他那房師便是本朝翰林院侍講,他見宋長洮年紀輕輕學問卻很老道,便有意收他做了學生,後來為著宋沂出生家裡確實供應不住,所以宋長洮便請房師舉薦,給他謀了本地縣丞官位,好有積蓄養家繼續學業。
再者,若是無意再科考,他那房師的學生現在吏部考功司做主事,只消宋長洮做三年無疏漏就可以考評為上,越過縣城往上升去,也算是一條官場上道。
「只可惜,」宋長洮說到這裡,搖頭道:「人算不如天算,哪裡能料到我這官才做到第二年,先生就被貶回家了,連帶他的那些學生也受貶謫,我那師兄更是外放做同知去了。他往日做事痛快了些,免不得招惹上人,如今他受了貶謫,那本部與他不睦的豈有不為難的。」每每在那考評上為難,連帶著他也遭了殃,致使如今還困頓在縣丞之位。
「現在知道了吧,此非人力所能改的,便是你爹再想作為也無用。」宋長洮笑著摸了摸宋沂的腦袋,這幾年他都已經看開了,「做縣丞有什麼不好的,離家近,倒也清靜,還能時常陪著你們幾個。」
「那可未必,」宋沂卻不,「您說那人是吏部里管考評的,那您要是非考評升官,他總管不著吧?」
「那是自然,若是什麼都管,豈不成了天官老爺,又怎麼能是個主事呢。」宋父耐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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