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挑出三處,他自覺得意,卻不妨被冉霽掐了一把,輕啐了一口,「誰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瞧我頭上。」
嘶,宋長洮嘴裡吸著氣,說就說,打什麼人呀。
他往上看去,冉霽偏著個腦袋跟落枕似的扭著脖子,一個勁往上湊幾乎快拱到他的眼跟前了,「哦,是這個簪子啊。」
宋長洮總算瞧見了,「怎麼突然把它帶上了。」他不禁咳嗽了幾聲,難得有些羞澀,這還是他和冉霽互通心意那天買的呢。
這會子看自家夫人心心念念的出門也帶著,不覺就回憶起當年你儂我儂的畫面來,也流露出幾分笑容。
「是呀。」冉霽也摸著簪子笑,只是她想的卻與宋長洮所思所憶不同,一張嘴不住的誇起了好閨女宋沂來,說她如何懂事,如何孝順,如何有心,把自家女兒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這孩子這顆心,真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是叫我立刻為她死了,我也情願。」
「少胡說,小心折了她的壽。」宋長洮聽著話有些不像樣,連忙制止。
他聽冉霽說起簪子的故事,雖然也有些觸動,可隨即就皺起了眉頭,「這孩子的膽子也太大了。你不說還好,你說倒叫我想起昨日的故事來。
實在是膽大包天,還敢借著祖父的名頭裝神弄鬼,糊弄她大伯。你說起這簪子,我且問你,那銀子又是從哪裡得來的?你也不問個清楚就收下。怪不得我說這段時日總覺得衙門裡看我的眼神不大對,說不得就是知道沂兒在外頭仗著我的名聲與民爭利。」
「打住打住!」冉霽瞪著一雙眼睛看他,氣道:「你就不能想孩子點好,難道她在外頭做了什麼,就必定是殺人放火仗勢欺人的?難道就不能是她正兒八經掙來的銀錢,你一個小官,她能倚靠你什麼?這孩子老實本分十來年,你是沂兒的親生父親卻這樣想她,若是被她知道了,豈有不傷心的。」
「哼,連親爹都這樣疑心,更別說外頭這些人說的話了,難道還能當真?」冉霽被氣得不行,顧不得車裡還有別人,就對宋長洮冷嘲熱諷起來。
被冉霽這樣一頓猛攻,宋長洮忙舉起手投降,「你瞧你,我不過只是說了個猜測,你就氣成這樣。我何曾真把她當賊看了,只是擔憂而已。再說了,自古便有情深不壽慧極必傷的說法,沂兒小小年紀就能掙錢養家,我是憂心,擔心她未免思慮太過呀。」
「用不著你擔心,我早替她請了先生了,等你想著,等你想到那黃花菜都涼了。我二姐薦的這個許先生,家里就有行伍出身的親戚,有強身健體的法呢,叫沂兒跟著學就是了。我只求她爹可別又疑心了,疑她學了這勞什子將來是要做什麼江洋大盜的就好。」
宋長洮被話堵得哭笑不得,「罷罷罷,隨你們去吧,這樣由她,將來替她挑夫婿,自有你發愁的時候。」
這話倒叫冉霽一愣,只是她仍舊嘴硬,「愁什麼,咱們的孩子這樣好,普天下凡是有眼睛的都該看到她的好處,我只擔心將來選都選不過來哩,哪還有人敢對她挑三揀四的。」
夫妻兩個鬥嘴皮,竟渾然忘了趴在角落悄悄豎起耳朵的宋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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