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給錢,要麼給庚帖,你自己選去。要是都沒有,那趕明我就請娘過來一趟,若是娘也無法,那就請縣令老爺、府城老爺都過來,當著大傢伙的面問個清楚,看看誰家的媳婦能這樣不孝,眼睜睜逼著婆母餓死。」
她說著便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有了這樣不孝的名聲,我看老二這個官還能不能厚著臉皮去當,當了十來年的縣丞,一點好處沒沾著,還擔驚受怕的出著力。要是這樣。還不如不做官,一家子會鄉下種地多安生。」
冉霽被她這樣的無賴話氣得咳嗽,這哪是求親,分明是來威逼。
宋郎的官事由不著旁人多嘴,她也不與姚金纖廢話,提高了嗓音就往外頭喊人:「來人,來人,衛媽媽。」
「娘,媽媽在後頭呢,您尋她有什麼事?」宋沂聽到此處,當即開門就走了進去。衛媽媽說到底只是雇來的人,她又愛打聽熱鬧,宋家兩個妯娌爭吵的事還是別叫外人聽了為好。
「喲,大姑娘來了,快讓大伯母瞧瞧,嗯,長得越發好了。」姚金纖見著從壁後轉過來的宋沂,像變臉似的迅速就收了怒氣,轉而和顏悅色起來,「你妹妹前兒還說想你來著,縣城裡住久了無趣,要不要和大伯母回鄉下逛逛,那裡到處都好頑的。」
沒等宋沂張口,冉霽就先打斷了話題強硬道:「沂兒,你去把我裡屋桌上的匣子拿來,快去。」
「誒。」宋沂從善如流的答應了下來,朝她大伯母福個身就扭頭出了門直往西廂房走去,這是她娘分居後所住的屋子,一明兩暗的三間廂房,正中供奉著一尊少見的藥師王菩薩,左邊則是冉氏居住的裡屋,那桌上除開一面蓋了帕子的銅鏡外,就只有個螺鈿黑漆的首飾盒子,想來就是它了。
捧著東西過去,冉霽接了匣子掀蓋只打開了個縫隙,伸出手去從裡頭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根金頭銀腳的並頭蓮瓣簪子,「拿去吧,這根簪子夠你們買人了。」
「這哪夠啊,也就外頭那點金子值錢,樣式都舊了,這不是當年老二送你的麼,都十來年早過時了,就是我現在拿去典當,也不過十兩八兩的,不夠,不夠,要我說啊,還不如——」姚金纖捏緊了簪子撇嘴,眼睛直勾勾的往宋沂身上看去。
「那就當十兩。」冉霽站起身擋住了姚金纖打量的視線,同她不容置辯道,「方才的事你就死了心吧,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我也知道你這般殷勤,想來多半是收了人家的銀子,這樣,我這裡十兩你先拿去,下剩的月底我湊了再拿給你們,你們把銀錢還她,此事不必再提。若是那邊不肯,你們只管推到我的頭上,叫她親自上門來和我說個清楚,我還沒聽說誰敢欺負到縣丞家裡來的。」
姚金纖聽冉霽提及宋長洮,言語裡隱隱帶著威脅,心氣當即就滅了三分,支支吾吾道:「衙門也有兩張口,田娘子哪裡敢上門來。罷罷罷,我也不與你爭吵,免得老二回來見氣壞了你又回去和我們算帳。你既然說月底拿銀子,那我就等到月底,記住,是二十兩銀子,還差十兩呢!到時候若是沒有,可就不光我一個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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