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指尖輕拂過花束,那花束大抵是在傅佑安懷裡被揉了,顫顫巍巍的掉了幾片花瓣在地上。
傅佑安瞧著沈嬌脂粉未施的面頰,和只一根簪子挽起的長髮,便從花束里挑了一朵最漂亮的,插入她發間。
「人比花嬌,我的嬌嬌還是那麼漂亮。」傅佑安誇讚的話張口就來。
「我皺紋都有了。」
「哪有,我可沒瞧見。」
傅佑安低聲笑著,「哪怕有了皺紋,我的嬌嬌也是世上最漂亮的。」
沈嬌指腹輕戳著他額角,嬌嗔的輕瞪他,「你當皇帝這幾年,我看是光修煉嘴皮子功夫去了。」
「那也不錯,至少能逗嬌嬌高興。」
等德貴和一群侍衛從林子裡出來,瞧見的便是他們兩笑鬧的畫面,不禁都有些羨慕。
傅佑安和沈嬌這一走,就是四年。
走前傅佑安就規劃好了路線,非得帶沈嬌把北榮走遍,只是旅途未完,卻因傅君臨一封信急匆匆回了皇宮。
傅君臨病重了。
只是等兩人急匆匆回宮,卻見著傅君臨中氣十足的訓斥著朝臣的畫面。
兩人面面相覷。
這是病重的起不來床、快要沒命了的人,該有的狀態?
後來兩人才知道傅君臨就是在裝病,就是故意騙他們兩回去的。
傅佑安和沈嬌氣的把傅君臨給罵了一頓。
傅君臨就裝可憐,說實在是想念父皇母后,沈嬌偏就吃他這一套,在宮裡留了幾個月。
傅佑安就眼看傅君臨和他的小孫子,把沈嬌霸占著,那張老臉是越發黑沉。
最後忍無可忍,他又帶著沈嬌走了,連夜出城,生怕被傅君臨給攔下。
就這樣,他們經常出去玩個幾年,又回宮待幾月,等到五六十不能再長途旅遊的時候,才安分的在皇宮裡待著。
「我真的老了,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傅佑安握著沈嬌的手,他的手背青筋突顯,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那雙晦澀的眼眸難得又清明起來。
他躺在床上,嗓音沙啞的又接著說,「但是我和你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你總是喜歡哄騙我、戲弄我……」
「但我還是那麼的愛你呀~嬌嬌,我怕是撐不住了,我最近總是想,我走了之後,你怎麼辦吶?」
沈嬌輕撫過他眉眼,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但他眼睛裡的她,卻還是一如初見時那樣,是個嬌貴的、惹人憐愛喜歡的少女。
傅君臨皺著眉在旁邊叫太醫,傅佑安卻攔住了他。
「我命數到頭了,也別難為他們。」
傅佑安輕咳著,眼神又逐漸渙散,「君臨,我不在了,好好對你母后,她性子嬌,別讓人衝撞了她……」
「不許做傻事。」
傅佑安緊握著沈嬌手掌,「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
話未盡,人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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