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將他的話拋之腦後,端著熱水回房去。
她將帕子沾濕,輕輕的替傅佑安擦拭著,也不知這府里的下仆多久未曾照顧過他了,他唇角下頜處的血跡都凝結成了塊。
身上衣裳也是一片狼藉。
沈嬌邊擦邊忍著氣,照她從前的脾氣,這會兒屋外那些人早早便成了刀下亡魂。
但現在處境微妙,她只能先忍著。
忍!
她放肆多少年,都快不認得忍這個字了,現在卻……
想到這裡,沈嬌更氣了,手下一個不慎便重了些,一聲悶哼便讓沈嬌渙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來。
她垂眸,便與一雙冰冷的丹鳳眼對上。
那雙眼眸陰森至極,冷的恍若二月雪後一般徹骨。
沈嬌同他對視數秒,唇角便微微勾起,剛想介紹自己,便聽得傅佑安沙啞著嗓喊著聲「滾」。
沈嬌:……
小崽子,脾氣這麼暴躁?
沈嬌好氣又好笑的伸手解開傅佑安的衣裳,傅佑安用盡力氣的壓住她的手掌,「你想作甚?」
這女人莫非又是褚定坤派來羞辱他的?
傅佑安死壓著沈嬌不肯讓她動,但他這會兒中了毒,人早沒力氣了,哪還是沈嬌的對手,沒三兩下就被沈嬌扒了個乾淨。
傅佑安氣的蒼白的臉上都染了些紅,「你、無恥!」
「我可是你新入門的王妃,照顧自己夫君如何算無恥了?」沈嬌語氣輕快的說。
傅佑安無話可說,閉緊了嘴和眼,由著沈嬌將自己翻來覆去,唯有額角的青筋和劇烈起伏的胸口彰顯著他的不平靜。
沈嬌湊近傅佑安,「王爺可是生氣了?」
傅佑安眼睛都不睜,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
沈嬌也不生氣。
她將帕子丟在盆中,「褚定坤見王爺久昏不醒,便讓欽天監點了我給你沖喜。」
「我父沈復,只是在朝堂上為王爺說了兩句話,便被褚定坤以貪污罪斬殺,我是罪臣之後,王爺你猜他為何要點我嫁你?」
傅佑安根本不用猜。
褚定坤無非就是想羞辱他而已。
「這王爺還能忍?」
傅佑安:……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沈嬌,「否則你叫本王如何?」
他現在身陷囹圄,這寧安王府同囚牢無異,他又中了毒,時昏時醒無力動彈。
他還能如何?
沈嬌手指勾著下頜,「不如我同王爺做個交易,我解了王爺的毒,王爺幫我父親平反如何?」
傅佑安面無表情,壓根不信沈嬌的話。
沈嬌見狀眼眸微眯。
從前竟沒看出來小崽子脾氣這麼大?
看來是不能來硬的了!
想著,沈嬌立馬長嘆口氣,肩頭微垮,眼眸中瞬間湧出兩滴淚來,「罷了,既然王爺不願,我沈嬌陪王爺一同等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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