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因病有些蒼白,月光下,有種透明感。鼻樑小巧,嘴唇豐潤。
雖看不見綢布下的眼睛,卻也能看出這是一張相當漂亮的臉,純淨明澈如朝露。
門口的江獨見狀,腳步微頓。
他突然「呀」了聲,沒頭沒尾笑了聲:「可惜了。」
裴朝朝聞言,歪了歪頭,回了句:「可惜什麼?」
江獨走到她面前。
因為夜裡冷,所以裴朝朝這會兒正抱著膝蓋,縮在柴房角落的草垛里。
江獨順勢蹲下身,回答她:「可惜你這張臉。」
他抽出佩刀,用刀背輕輕拍了下她的臉:「一會兒我取血,會避開你臉下刀子的。」
即使蹲在她面前,和她齊平,他身上卻仍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裴朝朝問:「你在誇我好看嗎?」
江獨坦然地「嗯」了聲:「不過——好看也要當藥人。」
裴朝朝恢復記憶後,試著用過法術,但法力卻還被封印著,唯一能支配的只有留在仙界的那縷靈息。
不過也虧恢復了記憶,她還能念仙咒。
她念了仙咒,恢復了一點視力。
也不算恢復視力。
她的眼睛還是看不見東西,但是腦海中卻能有畫面。
這種情況下,眼睛看不看得見其實就沒那麼重要了。
此時她也能瞧見江獨的模樣,是偏野性肆意的少年人長相,很出挑。
他現在一身血,臉上也有點血跡,卻不顯狼狽,反而襯他氣質,有種大開大合的鋒銳感。
裴朝朝笑了下:「你需要藥人?」
她問:「為什麼呢。因為你要死了嗎。」
裴朝朝身上有種人畜無害的純淨感,就算說著這樣的話,也像是在關心人。
江獨搓了搓指尖的血跡,沒說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分辨她究竟是真關心他,還是在嘲諷他。
雖然不管是真關心還是嘲諷,他都要把她當藥人用。
不過他活了這麼大,還沒人敢嘲諷他——
他脾氣不好,讓他不高興的人,就直接送去見閻王。
江獨微微一笑。
心想,
如果她剛才那話是嘲諷,他會讓她後悔的。
一時間沒人說話,屋子裡又恢復安靜。
但裴朝朝腦子裡熱鬧得很,她聽見天界那些人又開始議論:
【笑死了,要死的是你吧裴朝朝!到底怎麼敢這麼說話的?】
【她一直有點小聰明,現在應該是在拖延時間吧。】
【拖延時間有什麼用?她現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瞎子。】
【快割她肉取她血啊!我等不及看她被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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