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為首的男人不耐煩地瞥了田夢一眼，心裡似乎認定這件事情是田夢捅出去的。

「別看我，我不知道。」田夢生氣地瞪了回去，接著轉頭沖蘇晚晚她們解釋，「方嘉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最近的研究進展很有效果，肯定可以治好你們的。」

「晚晚，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特別像我妹妹，她跟你一樣也是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可惜她已經不在了。但是你還有選擇，相信我們，我們可以治好你的，然後我們還可以去治療醫院的那些病人，我們可以救很多很多人。」田夢語氣溫和了些，目光中帶著殷切的期盼。

「我不信。」手裡攥著好不容易到手的證據，蘇晚晚的眸中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覺得談論起這些，有個人，啊不，是有個鬼，應該很樂意跟你們探討一下。畢竟你們可是老朋友了。」阮熙笑了笑，這個笑容卻讓田夢心底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早在剛才她們逃跑的時候，阮熙便注意到自己口袋裡李欣然的手指泛起的冷氣，剛才停下腳步後她拿出來看了一眼，一陣陣陰氣環繞在手指周圍，這個手指越發冰涼了。

話音剛落，阮熙把斷指拿了出來，一股寒風以兩人為圓心沿著走廊和樓道呼嘯過去，這裡的工作人員莫名遭受到冷風，身體凍得發抖。

「剛才那是啥？」一名工作人員話音剛落便看到一根手指憑空升起，下一秒黑氣旋繞，一個身影從黑霧中走了出來。

黑霧散盡，一個全是是血的女人站在慘白的地板上。她歪了歪頭，一塊兒血肉從臉上掉落，又被她用手接住按在了臉上。

「啊啊啊啊啊，鬼啊……」看到滿臉血腥女人後，周圍的人感覺自己二三十年的觀念受到了巨大衝擊，紛紛尖叫，四散而逃。

「不好意思，太激動了。」李欣然嘴裡說著抱歉，又伸手把自己的眼球按了按，以防它掉出來。

在她的對面，田夢臉色蒼白的像張白紙，塗著口紅的嘴唇不停顫抖著，她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

不是她不想跑，而是她的腳被地面上升起的陰氣牢牢束縛住，令她動彈不得。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田夢語氣都在顫抖，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臉上精緻的妝容很快被淚水哭花。

「我，那天我是無意間撞到你來這裡的，我不是故意要舉報你偷資料的，我只是在工作。你不是我殺的，你的死跟我沒有關係，不要來找我。」田夢嚇得說話都沒有了條理，嘴裡不停地求饒。

「是，是秦思雨，她嫉妒你能幹，聯合我們處處針對你，是她的錯，她才是主謀。那天我不是故意告發你偷資料的，是秦思雨先發現你來醫院的，也是她讓我攔住你，我真的沒想讓你死，那場車禍真的跟我無關啊！」田夢嚇得不敢看李欣然的眼睛，蹲下身子不停地哭，「你要報仇不要來找我，是那些網友，是他們在網上網暴你的，不管我的事情。還有秦思雨，她也在網上罵你了，我只是附和了幾句而已，她才是主謀，全是她的錯。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還想活著……」

李欣然沒有說話，連目光都沒有分給田夢一眼，好像那些束縛田夢的陰氣只是它們自己跑過去的一樣。倒是田夢的膽子是真小，看到血肉模糊的李欣然便嚇得把什麼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