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嬌膽子比較小,在看清這一幕後,心臟劇烈狂跳。她死死咬著下唇,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發出尖叫將對方激怒。
「最後一個問題。」
煎熬的等待中,那張慘白的臉終於又開口了。
「你,自由嗎?」
徐天嬌就如同一位等待考官拋出隨機問題的考生,聽到命題後立馬開始思考,準備作答。
這是一個很寬泛的問題。
它指的自由是什麼?
如果是以所處的社會大環境為背景,毋庸置疑,可能沒幾個成年人真正自由。
上學、上班、照顧家人,有的人或許還會選擇成立一個新家庭,選擇生育的話又要接著照顧自己的孩子,然後再不停歇地為自己孩子的上學上班憂愁操勞,直到終老。
徐天嬌仔細回想,如果是這種情況下的自由,或許只有自己六歲之前和鄉下外婆住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真正自由的,每天在金黃的麥田裡瘋跑,歡聲笑語,什麼煩惱都沒有。
可是這種自由太稀缺了。
徐天嬌沒敢輕易開口,又倏地想起翁紅梅在錄像里哼唱的童謠。
籠子縫。
既然它認為自己是被囚禁在籠子中的鳥,難道它指的自由,其實就是字面意義上的,身體的自由?
徐天嬌心臟懸起,舔了一下乾涸的嘴唇,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是自由的。」
一秒。
兩秒。
女人沒再說話,眉頭卻皺了起來,嘴角下垂,在這張明顯不是正常人類的面容中做出了一個有些突兀奇怪的表情。
徐天嬌覺得自己可能瘋了,竟然能從面目全非的鬼臉中看出一絲悲傷。
它在悲傷什麼?悲傷自己沒有自由?
等了好一會,女人仍然保持著現下的狀態,一動不動。
徐天嬌心裡發毛,鼓起勇氣問:「我現在能回去了嗎?」
女人沒有反應。
徐天嬌深深吸了口氣,放輕聲音,擔心驚擾到她:「那我回去了?」
它還是沒有反應。
徐天嬌十分侷促地揪緊衣角,後背涼颼颼的,她實在不想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多呆一秒。
既然紅色信封里的任務是獨自前往客廳並等待它的問話,問話結束了,任務應該就算完成了吧?
徐天嬌試探地走出幾步,回頭看了眼,那張臉還掛在那裡,沒有任何變化。
徐天嬌下了決心,猛然轉過身,幾乎是小跑著沖回臥室。
溫暖明亮的燈光頃刻間將她包裹。
徐天嬌忍不住眼眶泛紅,大口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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