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雖為天險,但漢中之地盡在楚王之手, 糧草供應充足,援兵不斷馳援, 董彥掉以輕心,著實不智。」謝衍歸家後, 對著地圖給靈徽耐心地解釋。
靈徽望著圖上的上庸、漢中二地,神色有些落寞, 嘆息聲輕輕傳來:「我只當他當初是為了和先帝有談判的籌碼, 這才拿下漢中之地。原來……他思慮地這樣周全,想得這樣長遠。這隻讓胡意之帶,看來兵馬皆是晉陽舊部。」
靈徽下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私印,這是阿父留給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可惜, 上庸之變前,它是調兵遣將的重要物件,如今也不過是個尋常裝飾。
她沒有本事,借著阿父餘威,仍受不住阿父給自己的遺產。那些人馬落在了趙纓手中,成了利劍,斬斷了他們的情緣,卻也能陪著他征伐天下。
謝衍知道她傷感什麼,攬住了她的肩膀,親昵地蹭了蹭她的發,笑道:「我們的江北軍,亦是勁旅,待將來所向披靡,收復河山時,阿父一定能看得到。」
靈徽彎了彎唇角,又指著大江,分析道:「還有一路定然是要溯江而上的,這一路遇到的天險和關隘也多,不知他讓誰來領兵?」
謝衍直夸靈徽聰慧:「這一路卻是主力,楚王先讓馮籍先帶三千精銳打頭陣,自己親率一萬人緊隨其後。」
靈徽思忖了片刻,搖頭說不會:「他用兵審慎,又長於謀略,斷不會將主力壓在這裡,準備和對方魚死網破。依我看,這一支仍是疑兵,阿兄還有後手。」
「你的意思是?」謝衍問道。
「若白帝城在南夏手中,他或許不會冒險,但已有江上優勢,他定走水路無疑。不過,阿兄一向善於出奇制勝,若能讓對手猜到行軍路線,就不是他了。」靈徽的指落在一處關隘之上,篤定道:「此道奇險,卻更方便取成都,他必定會親自帶兵,涉險走這處。」
謝衍帶笑看著她,嘆道:「我家夫人不僅熟知兵法,還十分懂得體察人心。」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這句話說得頗意味深長。
她與趙纓相知多年,很多東西都已經刻在了骨髓中,並不是她掩蓋就可以掩蓋的。她做不到將他從記憶中剜去,也並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靈徽轉身,抬起手臂圈住了謝衍的脖頸,仰頭看著他,慎重問道:「七郎,你可會因為我總提阿兄而生氣麼?」
謝衍想了想,說不會:「他於你而言,是親人。圓月的親人,我一樣珍之重之。」
「可我們分明不算是親人,曾經那些糾葛,七郎當真毫不介意?」
謝衍瞬了瞬眼眸,坦誠道:「若說毫不介意,自然不會。可那算不得介意,只是恐慌,我明明知道他待你有情,且並不比我少,所以我會擔憂你的選擇。一想到我若是有些事情做得不好,你會與我離心,不再信任我,我就會恐慌難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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