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婦人端莊睿智,絕非尋常閨閣女子,趙纓敬重她,也斂了怒氣,不複方才那般失禮。
「夫人有話,但說無妨。」趙纓說。
「那老身就直言了。」謝夫人斟酌著用詞,緩聲道,「京中盛傳,殿下想要與桓氏結親,卻礙於對靈徽舊情難忘,遲遲未答應。」
趙纓看了一眼謝夫人,眼中並無驚訝之色,顯然他也聽到過這個傳聞。
「殿下與靈徽舊事又被翻出,這原本是謝家和殿下都不願看到的事情,原本老身想著流言畢竟也只是流言,時間久了自然就淡了。可誰想竟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這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殿下可細想,此流言針對之人會是誰?」謝夫人將問題拋給了若有所思的趙纓。
趙纓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梳了這些日子京中發生的一切,開口道:「想必是為了離間,或者是離間孤與桓氏,也或者是離間桓氏與謝氏,爪牙未出,未可知也。」
「當真爪牙未出麼?」謝夫人手上的佛珠頓了頓,「靈徽遇險,當真與此事無關麼?」
趙纓怔住,看著謝夫人,猛然站起,仗劍向外而去。
……
楚王衝冠一怒,親自帶了一千人馬,夤夜直衝烏程而去,大有踏平烏程的氣勢。
天色將明時,桓敬府邸的門扉被焦急叩響。桓敬尚未從倚紅偎翠的綺夢中醒轉,就被這個消息嚇了個激靈,翻身而起時慌亂地連中衣都找不到,只能怒氣洶湧地大罵:「蠢材!還不快服侍更衣,是準備掉腦袋麼!」
侍妾見狀,再不敢恃寵而驕,忙爬了起來與侍女一道替桓敬著衣梳洗。
「這時候還梳洗什麼!」桓敬一腳踢開了銅盆,胡亂帶了個冠就急匆匆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對侍從嚷道,「快去備馬,帶些人隨我去烏程。」
走了幾步又道:「趕緊去查,到底是誰自作主張,去招惹那個女人。自己不想活也就罷了,想連累整個家族嗎?」
他一向在意儀容,此番衣衫潦草就出了門,驚得家中上下皆惶惶不安起來。
誰知人還未出建康,又被幾個宮中宦者裝束的人所阻,領頭那個看著眼生,自稱是太初宮常侍。
「陛下病情危重,命小臣請將軍入宮,恐有要事交代。」那宦者連馬都未下,便匆匆而去,應是還有其他任務。
桓敬又是一驚,聯繫到皇帝這幾日的情況,不敢再耽誤,只能折馬返回。
若皇帝果真彌留,想必楚王也會得到消息,那……烏程之事尚有餘地,待見到楚王再說也不遲。
桓敬進宮時,多留了個心眼,吩咐親信先去打聽謝家人的情況。不多時,便有人來回復,皇帝下令將皇后幽禁在了顯陽殿,謝家人並未得到消息,尚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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