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將軍王鏡為王冀親弟,常年駐守在尋陽和鄱陽一帶, 扼守長江要道, 兵力極盛。弋陽太守皇甫崇是丞相王裕的妹婿,本有擁立之功, 但一直未得重用,心中早有怨憤, 故而跟隨,一起叛亂。
怎麼想怎麼奇怪, 此次叛亂看似是南陽王不堪逼迫而反抗,但背後無處不在的卻是王家。
自從王冀做了廣州刺史後, 王家一直蟄伏,哪怕皇帝一再削弱其勢力, 他們都未有任何舉動。
此次之亂, 想必準備了很久很久。
或許他們開始看中的聯合對象,並非南陽王蕭庭,偏偏出了那件事。當蕭庭將王令華風風光光迎入王府時,就註定他們綁在了一條船上。王家需要扶持一個蕭家的人, 讓自己有個名正言順,蕭庭需要王家的勢力,幫助他取而代之。
這一切真的就這般巧合嗎?
靈徽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在趙纓回來後,忍不住問他的看法。
趙纓看了她片刻,笑意幽深:「圓月果真冰雪聰明,細緻入微,我都沒有考慮到這些。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王家勢力錯綜複雜,想必這次勝負難料。」
「皇帝有催你回去嗎?」靈徽被誇獎,心裡很受用,又問道。
趙纓一面解著身上的佩劍,一面說得含糊:「他催不催又有什麼關係,我就算回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南陽王只需攻破義陽三關,便可達江夏。江夏太守趙輔雖是陛下的人,但前些日子被任為丹陽尹,駐防建康去了。如今江夏無主,怎能抵擋南陽之兵,況且江夏也有王家勢力,你可還記得我當初給你的那封手書?那便是給隨軍司馬陳蒲的,他乃王裕一手提拔,不會對王令華的求救置之不。」
「還說呢,若不是那封手書,如何會打草驚蛇,差點讓你陷入險地。」靈徽想起那件事,至今仍忿忿。
「王令華也不過是關心則亂,怨不了她。」趙纓笑。
靈徽便瞪他:「是呢,如此一往情深,可惜不是對你,否則做王家乘龍快婿的人便是你了。」
趙纓一愣,繼而哈哈笑了起來:「我才不做什麼王家的乘龍快婿,我能娶到弘農楊家的女兒,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過……」
趙纓頓了頓,調侃道:「陛下曾有意讓謝七做江夏太守,若是他去了,想必南陽王叛軍還不會太順利。可惜啊,他非要去做什麼豫州別駕,在邊地歷練,白白讓江夏落入敵手。」
他特意提到謝衍,窺探著靈徽的反應。
靈徽卻並未反駁,只是道:「他性子疏淡,曾經最厭惡征戰,可惜這世道容不下他的一片仁善之心。他此番去了邊境,想必也是因為宛城被圍時,他無能為力,所以才生了從戎之意吧。也幸好他去了豫州,若是留在江夏,還不知道多危險。」
她說完,許久沒有聽到趙纓的回應,扭頭去看,見他默默看著自己,神色中帶著幾分古怪。
「怎麼了?」靈徽問完,其實自己也知道了答案,乾脆解釋,「我不過是替他惋惜,他與你不同,自小就沒見過什麼血腥氣,讓他去面對這些未免也太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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