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有些嬌蠻,一口一個「你」,連阿兄都不叫了。不過這樣,才依稀有了以前的樣子,不似如今,哀愁文靜太過了。
「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趙纓被她氣笑了,明知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偏還說不出什麼,只有無奈地拍了拍她,幫她順著氣。
抽抽噎噎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圈著他的手卻越緊了:「我方才扭到腳了,阿兄背我回去吧。」
趙纓不明所以,又是一滯,心曲大亂,呼吸都沒了節奏。
見他許久不應,靈徽乾脆鬆了手,看著他時,眼裡瀲灩著顯而易見的悲傷。這個悲傷太過切骨,不言不語的一個眼神,比方才的哭泣還讓趙纓無措。
「我明明知道,在北地的那些經歷根本瞞不過阿兄,還妄想著阿兄會念在過往的情意上,憐惜一二。可沒想,阿兄也與那些人一樣,嫌棄和輕慢地那樣明顯。」她說完,淚落如雨,只好拿出帕子拼命的掩住雙眸。
趙纓聽著那些刺耳的詞,心如凌遲,手腳一片冰涼。
「圓月,你怎會這樣想?」
「不然呢,阿兄這些日子刻意避著我,不肯見我,不是事實?拼命將我往外推,由著別人親近我,不也是事實?我在京中雖然無依無靠,卻也不至於見著一個熟人便抓住不放,奢求過往的一點牽絆,便能讓人真心實意地待我好。阿兄未免太小看我了。」她慢慢轉身,想要將僅有的一點情真意切盡數收走。
三年,足夠人事全非。人之心,果然是最易變的。
起初不過是為了敷衍他的追問,虛與委蛇,但說著說著,卻還是將心底隱秘的痛苦勾了出來。慕容楨說得對,她回來後只會看到物是人非,人情冷暖,誰都不例外。
淚水冰涼,心也冰涼。
可是還未走幾步,手卻被攥住了,一股大力拉扯著,她踉蹌著就跌倒在一個寬闊的胸懷中。淺淡微苦的藥味,是她所飲傷藥的氣息。她知道那個傷藥是他熬好的,可是他借了謝衍的手送來,疏遠的心思就跟昭彰了。
靈徽的身軀柔軟玲瓏,趙纓抱住的那一剎那,心裡就後悔了。
他就像一個窺探著主人家財寶的竊賊,每日裡拼命躲藏著自己的心思,不敢被人發現。可是那財寶太誘人了,攪擾地他魂牽夢縈,輾轉反側。他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衝動,恨不得讓這財寶被別人占了去,好讓自己的負罪感沒有那麼重。可是,貪慾如洪水,川壅而潰,傷人傷己。
「圓月於我,從來都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哪怕以命相護,也在所不惜。」說罷,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踏著泥濘的地面,一步步走回了觀中。
「後山之事你還問嗎?」靈徽攥著趙纓的衣襟,偷偷端察著對方的神色。雖一如既往的冷肅,但到底沒了方才的懷疑和怒氣。<="<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